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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成蟜压下心中所有的芜杂情绪,“以牙还牙"地也摸了摸魏留的头:“好,我将来一定长得比阿留你高。”
“那等你长得比我高了就来娶我吧!”
“元.……”
“你快说好!”
“好。”
“嬴成蟜,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真的很可爱。”“嗯?”
“你刚刚明明在用糖收买阿桐叫你小姑丈。”″嗯……咳咳。”
“你脸又红了诶。”
“阿留,我们还是谈点正事吧。”
“什么正事?”
一刻钟后,活泼的魏留蔫吧了,坐在嬴成蟜给她打造的小马扎上,双手搭成桥,托着腮气鼓鼓地看着他。
“你说的正事就是来搬我的花?!”
信陵君贤名远播,麾下门客虽然不至于像孟尝君田文那样高达三千之众,但小一千人还是有的,包罗各种学派与绝大多数职业。魏留就拜了一个农家门客做师傅,只不过出生在富贵窝的她并不种地,而是种花,数年下来着实培育了不少外头见不到的好品种。嬴成蟜用一句话终结了魏留的气愤:“我兄长要成婚了。”魏留立时坐直了身体:“你兄长,秦王?!”赢成蟜欣赏了一下魏留吃惊的模样,然后继续挑花:“除了他天下还有谁能让我心甘情愿称一句兄长?
“我兄长富有四海,不缺金银财宝,所以我这个当弟弟的只能送他一份心意了。”
魏留虽然天真烂漫,但生长在这么一个家庭里,不可能是完全的傻白甜,眼睛很快变得亮晶晶的。
这就是她放下脸面也要争赢成蟜的根本原因。有事是真办啊!
因为知道他的婚姻大事不能自专,所以现在就开始为她打埋伏了。有这份心意,就是把她这的花搬空了也成啊。算了,还是得留几盆好的,种得真的超级不容易。“那要娶的人是谁?”
嬴成蟜叹气:“昌平君芈启之女。”
他哥的后宫情况在史书中一直是个谜。未立王后不说,就连长子扶苏和二世皇帝胡亥的生母都不知道是谁。
他现在只希望这位昌平君芈启之女不会是扶苏的生母,否则昌平君若仍在伐楚之战中倒戈反叛,扶苏就得遭老罪了。魏留最见不得他这幅模样,离开马扎,用大拇指和食指强硬地撑开了赢成蟜拧紧的眉毛,很严肃地说道:“你得多笑一些。”又试着给出解决办法:“要不咱们上巳节的时候去玩吧,把你给我制的纸鸢再放一次。”
魏留不说纸还好,一说纸又令件烦心事涌上了嬴成蟜心头。前些天送纸的车队给他带来了师傅的私信,说有个名叫嫪毐的寺人打着王太后要为先王祈福的名头超领了许多纸张,导致今次的纸张有些差强人意。尽管少府有鉴于此迅速扩大了产量,但下个月的纸张可能还是会赶不上趟,要他这两个月俭省些用,撑过这段青黄不接的时间。在信中看到嫪毐这个他前世常常调侃的名字后,嬴成蟜头一次无比庆幸自己此时不在咸阳。
他哥自尊心极强,所以无论是谁对他捅破王太后与嫪毐私通一事,都绝对讨不到好果子吃。
而他若此时仍在咸阳,哪怕是说破大天去,他哥都不会相信他从没有觉察到蛛丝马迹,是纯粹的蒙鼓人。
他这也勉强算是重耳在外而安了,只是这申生在内而亡……嬴成蟜不禁抬头看向西北方,那里是咸阳所在的方向。尽管他早知道历史走势的,但还是希望他哥能应付得更从容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