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高枕安眠。
“你们这些于国无有寸功之人安敢大放厥词说我兄长生长赵国,是鄙薄无文之辈!
“又言我兄是歌姬舞女之子,出身寒微,不堪大用。若依尔等之论,宣太后仅为惠文王一八子,昭襄王就不该继位咯?”
还是没有得到应答,但嬴政清楚地看到了周遭之人在听了这番话后恨不得立时遁走的尴尬无措。
他弟这张嘴还真是,好好说话的时候能说到人心坎里去,可要是不好好说话,那戳肺管子也是一戳一个准。
所以他决定再等一等,听一听弟弟还能说出什么话来让他高兴高兴。
与此同时,嬴成蟜正俯视着下方众多被他气到面红耳赤的“兄长们”,呲着个漏风的门牙直乐。
就这些个小破孩,和他这个键盘历史学家斗?
攻击我哥出身低?行啊,那就先把昭襄王出身低这块盾牌给攻破吧。但请注意一下你们的身份,你们可和我一样,都是昭襄王之后哦。
而且正是因为昭襄王成为了秦国国君,你们才是近支公子王孙,能够享受着远超常人的优渥生活。怎么样,考虑好了要不要毁灭你们的立身之基了吗?
还有别忘了,昭襄王不仅出身低,还非嫡非长呢。所以执政初期才会有那么多兄弟不服,甚至有人铤而走险发动叛乱,导致公族被再度狠削了一通。
昭襄王熬死长子也要接着立次子孝文王为太子,而非选择子嗣中少而壮者,甚至默许孝文王用嫡嗣之名立他的父亲嬴子楚为接班人,压过其它孙辈,都是为了秦王位传承有序,不生内乱。
现在我哥是长子,你们却挑拨怂恿我这个次子出头去争,可是有违昭襄王、孝文王加我爹三代秦王政治愿景的喔。
想要打破规则,就得承担代价,这个代价你们承担得起吗?
众所周知,少年人是最莽撞经受不住撩拨的,特别是嬴成蟜现在撩拨的还是生长在温室中,自呱呱坠地起就甚少被冒犯反驳的公子王孙们。
他们肺管子都已经被嬴成蟜戳穿了,哪里还记得住父辈们和嬴成蟜打好关系,寻找机会慢慢下蛆挑事,好让嬴成蟜倒向己方的叮嘱。
满脑子只剩下了一个想法:动用武力让嬴成蟜见识一下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但嬴成蟜又鸡贼得很,在双方动手初始就发觉了自己人小力微的劣势,所以不仅第一时间就派人去搬救兵,还寻个了空档脱出重围。
他仗着年纪小身体灵活,借立柱爬上了横梁交错处,凭着怀中的弹弓和泥丸和这些高了他不止一个头的“兄弟们”对峙互喷。
然而在绝对的实力压制下,技巧所带来的优势是能被很快抹平的。
嬴成蟜的弹弓泥丸很快被一方方抛来的砚台、笔架、竹简所压制,而且他成也房梁,败也房梁,根本不敢做大动作闪避。
嬴成蟜只能把扣在手中的泥丸仓促地弹出去,好压制住对面投掷物品的频率。
同时心中暗暗叫苦,救兵怎么还不来啊,他莫不是点子不济,今日真要折戟此处?
好在自重生以来,嬴成蟜的运气一直不错,他的救兵很快就来了。
只是他哥这个帅气的出场方式吧,被破坏得过于彻底了。
感觉有些疼的嬴政摸了摸额头,便已有了判断,只是轻微出血,皮外伤,不会留疤。
看来这帮混蛋还懂点事,都是用小砚台或者是砚台碎渣进行投掷,顶多留个疤,妨害不到性命。
但这不是打他弟弟的理由。
更不是打他的。
即便是刻意让人不要先行开口惊了里面的人好碰瓷,但嬴政突然出现,面貌生疏却衣着华贵,身后还跟着一群侍从,有机灵的已经猜到他的身份,再想到自己做下的事,两股开始发颤。
长公子和次公子虽只一字之差,但不啻于天壤之别。
和嬴成蟜动手打架还有个小孩子难免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