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附近有一家喜久福专售店,突然想起自己还没吃到新品,便有点扭捏道,“我……我想先去买一点东西。”
“好。”三轮笑着说,“我在那边等你。”
江见月排了很久的队伍。
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毕竟喜久福在日本也是很受欢迎的甜点——江见月在排队的时候,忍不住回想起了这些天的遭遇。
她真的,学会了很多。
那天在五条先生的开导下,她彻底领悟了自己人生的价值。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看不见咒灵的人,那她想当一个能带五条先生安全回家的人。
可如果,她能看见咒灵呢?
“……那我要当一个,”她很小声地自言自语,“让他在回家路上不被咒灵困扰的人。”
江见月低着眼,原先冷淡的面容在此刻柔和得不可思议。狗卷棘站在不远处的树下,揉着眼睛,看着被黄昏勾勒出浅金色轮廓的女孩,疑心是自己的错觉。
这一定是……是错觉吧。
怎么会这么巧啊!
这里是北海道吧!这里应该就是北海道吧!他都已经离开东京了怎么还会出这种事!
他闭上眼,转过身就走。
——手却被人拉住了。
温热的触感,略带着清浅栀子味的肌肤浮在他的指尖,女生的嗓音很紧张,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人。
“是你!”
狗卷棘转过身,对上她的眼睛——银蓝色的眼睛——这些天的所有梦境和经历都一一在他脑海里浮现,惹得他心情微妙。
“……昆布。”
算是打招呼吧。
她抓着他的手没有放开。狗卷棘只觉得现在拒绝也不是回应也不是,好像做什么事情都有些尴尬了。
接着,他就听见江见月这样说道:
“我想了很久,我,我……”
“鲑鱼?”
江见月深吸一口气,然后重重地鞠躬道歉——额头却不小心撞到了狗卷棘的手背,红色的印子清晰得不可思议。
她下意识往后退,身子却因地面凹凸往下倒。情况突然,狗卷棘下意识护住她的后脑勺,跟着她往下倒去。
好近。
他们对视了好一会儿,时间似乎静止在了这一秒。狗卷棘看见她的睫毛被天色描摹出浅金色,眸中也带了些紧促。
不对。
不是眼眸。是心跳。
是不是有点太暧昧了……
就在他脑海里划过这个念头的时候,江见月有点不好意思地偏过头,非常害羞地道谢:
“谢谢你……”
“James。”
……
暧昧不见了。
狗卷棘的眼神也回归了疲惫。
他们起身以后,江见月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从包里拿出自己刚买的喜久福,硬塞到他手里,“这……这些给你!对不起!”
狗卷棘本来想拒绝,却听那个女孩继续道:“对不起!那天我问过阿姨了,他们说不知道你被客人要求做了那种事,以后他们会注意的……抱歉!没有及时发现是店里的问题!”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为什么她的思路还停留在这么久远以前的事!怎么还没有人告诉她这就是个误会!
江见月的神情很挣扎。
她很难过,也很悲伤。
其实,她一直都没有忘记James。
不只是因为他和狗卷棘长得很像,更因为他实在是太可怜了。
怎么会有人去男公关店勤工俭学,还被要求做了那么可怕的事情!他一定……很缺钱吧。
她都看到了。
在她排喜久福专售店队伍的时候,James一个人在树下站了很久。既然不可能是在看她,那就是因为……
他也想吃吧。
可是他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他那么想吃,却处境窘迫,只好在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