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呼呼吃了几块,就翻身睡下,这一觉却是把午饭都给睡了过去。到了傍晚时分,夕阳如同身着绯衣的妩媚娇娘,横卧在江面上,美得令人窒息。
除了那些经常外出巡查的护卫们和船夫,其他人都忍不住去甲板上欣赏这落日美景。
但一天下来,赵瑞灵就只吃了几块点心,直饿得前心贴后背,实在是没心思赏景儿。
待得阿桥取了晚食回来,阿桥和于旻都还没怎么吃呢,赵瑞灵硬是凭一己之力把三人的晚食吃了个七七八八。
阿桥和于旻目瞪口呆,连抢着吃都忘了。
赵瑞灵虽不是什么小鸟肚子,过去吃饭却颇为挑剔,最多也就跟阿桥吃得差不多。
可见今日是恶狠了,赵瑞灵连以前不太喜欢的茭白都没放过,这一顿顶三顿…也算叫这一天没白活。
阿桥先去又给自己和于旻取了一份儿晚食回来,才试探着问赵瑞灵。“娘子,早上袁翁说什么了?有什么为难的你说出来,咱们一起想法子呗。”
于旻也猛点头,脆声道:“阿嫂不必一个人担着,阿旻长大了,可以保护你!”
赵瑞灵歪在舱房的竹榻上,撑得脑子都转不动了。有什么为难的?
哦,袁翁觉得我对个狗东西春心萌动了,你们怎么帮?问题是她们仨加起来都打不过狗呜呜呜~好气哦!“没什么,就是跟我探讨了一下梦境有多少种。“赵瑞灵满脸沧桑地捂着心窝子…顿了下,小手往下移,捂着肚子慢慢揉着。尤其是噩梦!
阿桥和于旻对视一眼,没听懂。
不过看赵瑞灵又开始哼哼唧唧着撑,明显不是什么大事儿。两人早习惯了赵瑞灵这猫一阵狗一阵的脾气,也没多问,反正问了赵瑞灵也不正经说。
阿桥去给赵瑞林揉肚子,于旻收拾桌子。
一通忙活完,外头天儿都黑下来了,赵瑞灵却还是撑得难受,在舱房内躺不住。
她坐起身吩咐阿桥,“你出去看看船尾有没有人,没人我过去吹风,顺便消消食儿。”
甲板那种人来人往的地方她就不去了。
虽然但是,她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老人言,无论如何,先避开穆长舟就是了。
于旻也吃得有点多,等阿桥回来的时候,就不停地打哈欠,困得直揉眼睛。赵瑞灵叫阿桥去哄于旻睡觉,她自己出去消食儿。“那你注意些,别靠近船上的栏杆,也别走得太急了。“阿桥不放心地叮嘱。“夜里风大,你多穿一些衣裳再出去……要不等我伺候二郎睡下再跟你一起去?”
“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还需要人陪着,一会儿就回来了。“赵瑞灵正撑得坐不住呢,挥了挥手,自己迫不及待地出去了。一路前行到船尾,确实如阿桥所说没什么人,只角落里有护卫,站在气死风灯下头值守。
赵瑞灵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悠闲迈着步子在船尾站定。江面上虽一片黑暗,可船上有灯,不远处还有护卫,倒也不叫人害怕。而且时值夏日,江面上的风颇为温柔,带着几分让人格外舒适的微凉,抚在脸上,让人心里的烦躁都不自觉减轻许多。赵瑞灵听阿桥的劝,往后靠在船舱的柱子上,盯着远处隐隐可见水光的夜色深思。
袁翁清楚她和穆长舟之间的姐龋,不可能平白无故叮嘱她离穆长舟远一些,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
虽然都觉得她蠢,但该明白的事儿赵瑞灵多动动脑子也能想明白,她只是不爱多想而已。
能让袁翁如此警惕,只有一个可能……
“应该不会吧!"她拍拍脸颊,迟疑又有些苦恼地自言自语。“一把年纪还没娶妻吗?”
如果穆长舟有娘子,袁翁肯定拿这个来劝她了。经历过先前牢里那回主动往坑里钻的自作多情后,赵瑞灵除了恨得牙痒,每每想起来都尴尬地想钻地洞。
她自觉脾气挺好,每回碰上穆长舟就想炸毛,不单单是对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