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杀了她自然是最方便的。"秦霁又一次满饮杯中酒,坛中的酒快喝空了,他也有了三分醉意。
放下酒杯之后,正好透过这珍馐楼的雕花窗,可见下方街道有一熟悉的人影缓缓行来。
她走的很慢,店铺里的吆喝,擦肩而过的行人,路边的走商,屋檐的雕花,桥头的石刻,好像随时随地都有新奇能分走她的注意力。“姑娘这几回怎么一出门就看到什么都新奇的走不动道,以前也不这样啊!”
“不止是出门,那日我还见姑娘对着家里的窗子描图,那有什么好描画的。”
秦霁优秀的耳力甚至能让他捕捉到小丫鬟善意的调侃。“没见识,那叫一窗一景,我是对着窗子画花样子呢。“这是她理直气壮的骍角解。
“姑娘可都好些日子没拿针线了,哪里用的着花样子。”秦霁垂眸视线落在渐行渐近的人身上,一旦看穿之后,便处处都是破绽,她伪装的功夫实在算不上多好。
想到躺在自己书房里的那几页字迹虽然相似,但细看却也不难辨认其中区别的佛经。再加上细致调查后的知的,她这段时间夹杂在衣服首饰脂粉花露中小量购入的那些看似不起眼的东西--高度酒,白盐,小包硝石,琉璃,各种植物香料等物。
秦霁几乎能肯定,她不但是穿的,而且自己手头那些别人千方百计付出性命也要渗透盗取的秘方,她十有八\九也都知道。看在同一个来处的份上,秦霁不是没有犹豫过,他觉得自己已经在她身上用出了这辈最大的仁慈了,但这样一个人可能会对自己产生巨大威胁的人,他思量许久都无法找到说服自己的理由,让她活着。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特别是,几日前卫飒传回了关于萧家的最新消息,萧三姑娘已经彻底拒绝了亲事换人之事,所以她甚至不愿意睡在自己的卧榻之侧。倒尽了坛中最后一杯酒,已经面带了几分绯红的秦霁,平日里偏温柔俊朗的脸上此时看来竞然染上了几分妖异的味道。最后这杯酒他没有喝,执着酒杯的手伸出雕花窗,手指一松,酒杯就那么咕噜噜的沿着斜斜的一楼屋檐滚了下去。
“啪”一声,酒杯摔落在街面青石板上碎成片片残瓷,上好的酒液溅成浅浅的一滩,也依然还带着诱人的酒香。
行人往来的街上,几乎没人关注这只跌落在地酒杯,珍馐楼这样的地方偶尔掉落个杯啊碗啊的,多正常啊,只要不是大酒坛子砸到脑袋,他们是没心思关注这个的,只在侧面的暗巷里,自酒杯掉落后有人影一闪而过。“霍。"正在不远处经过萧燕回却猛的停下脚步捂住胸口。“姑娘,是又看中了什么?"绿蛾疑问的视线投向又一次停下脚步的自家姑娘,以为她又看到感兴趣的东西了。
“没,就是刚才心猛的一跳。"手掌依然能感觉到心心跳的失绪,萧燕回有些茫然的环顾四周,她刚才忽然有股不安涌上心头,好像有什么危险即将到来。但这青天白日的,又是在七宝街这样治安良好的地方,身边跟着丫鬟,后头外还有护卫暗护着,哪里会有危险。
大概是因为昨晚没睡好,这惯来早睡早起一觉到天明的身体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姑娘你看,铺子的生意果然像掌柜说的那般,很是不错。“猫儿见姑娘无事但神情有些怔怔,连忙指着前方让她看。那里正是萧燕回的甜水铺子,此时看去铺子里或坐或站了六七人,临街的一边时不时就有少年提着篮子进去,每个出来时篮子里都装的满满当当。别误会,并不是他们自己有那么钟爱冰饮甜水,而是他们都是这几个街区“外卖小哥",正在提供送货口口。而铺子临河的那里开了一扇大大的窗户,往来船只也时有停住,这算是另一个特别的售卖窗口。“唏律律律.……“萧燕回正看的津津有味,却听到不远处有高昂的马匹嘶鸣声,急促的踢踏声,还有人群的惊呼声。
糟糕,哪里的马惊了。
意识到此,她环顾一圈马上带着绿蛾和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