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务一时腾不开手。”裴述闻此弦音,不紧不慢道:“既如此,不如我替大人走一趟东阳镇,倘若发现教匪踪迹,便命人给大人传信。”
“这,会不会太辛苦上差了。"彭忠语气犹疑,“唉,不妥不妥。”裴述盖好棋罐,笑道:“为国尽忠谈何辛苦,有彭大人在此指挥调动,自是再妥当不过。”
彭忠不再犹豫,“那好,就有劳上差辛苦一趟了。”商议妥当,裴述告辞离去。
彭忠看着人走远了,暗自摇头讥笑,到底是太嫩了,三言两语就被耍得团团转。
“六爷。”丁崇义见裴述出来,跟上去道,“那边怎么说?”“彭忠说在东阳镇发现玄理教教匪踪迹,想把我支到东阳镇去。“裴述道。丁崇义沉吟道:“东阳镇是东边的一个偏远小镇,彭忠特意把人支走,定是另有图谋。”
裴述道:“我顺势应了下来,他有何图谋暂且不论,东阳镇这个地方,倒是值得一去。”
丁崇义一时半会儿想不出这个东阳镇有何特别之处,竞能令六爷对此地多有留意,但外面人多眼杂,他便没有多问。翌日,一行四人从济南府启程出发,未时初刻左右抵达东阳镇。丁崇义从未来过东阳镇,从舆图上看,地理位置颇为偏远,且靠近山区,道路也算不得通达,可看着车马队伍络绎不绝的繁华县镇,不由暗暗惊讶,不曾想此地居然比之省城周边的县城也不差多少。一条宽敞平整的街道铺在眼前,两边商铺林立,招幌飘摇,伙计们在自家店铺前招徕客人,街上人来人往,吆喝不绝,墙根底下等活的担夫挑公,一有商队进来,便凑上去询问活计。
裴述一行人牵马入镇,在一家饭馆歇脚用饭。等菜上桌的工夫,丁崇义望着街上的熙攘人群,感叹道:“真没想到这个偏远小镇居然会有如此多的商队从这边经过。”上菜的伙计听到这话笑道:“这位老爷头一次来咱这地界吧,别看咱们东阳镇不起眼,却是个实打实的富地方,南来北往的商贩宁愿绕个远路,也要从咱这儿经过。”
丁崇义道:“这倒是奇了,难道东阳镇有什么特产?”伙计笑道:“特产倒也有,山药大枣什么的,哪里拿不出来,但让那些精明商人专门跑到这里,这点东西可不够看的。”丁崇义看着这伙计脸上的自豪之色,转头看向裴述道:“六爷想必已经猜出来了。”
裴述往窗外指了指,“你瞧一瞧街上的招幌匾额。”丁崇义闻言望向窗外,拾方和潘琦也往街上看去。“墨香斋,祥庆茶馆,郑记绸缎庄,郑记荣盛当铺,郑…“丁崇义从挤挤挨挨的招幌中分辨着,念着念着突然住了口,疑惑道,“此地郑记商铺如此之多,可是当地有郑氏宗族之人在此聚集。”
那些王家村,李家庄多是因同宗族之人聚集而命名,丁崇义见此地各色商铺多标有郑记,故而有此猜测。
裴述道:“这些郑记商铺所题的郑字,并非指某一宗族,而是郑磬的郑。”伙计当即竖起一个大拇指,“这位公子真叫您说着了,外面一多半的商铺都是郑大老板的产业,那些商队宁愿绕远道也要往咱这边赶,全都因为这个郑字。自打郑老板在此地置办产业,咱们东阳镇可算是有出头之日了,周边的州县可都羡慕着咱呢!”
伙计正滔滔不绝地说着,忽然听外面传来一阵车轮辘辘的声响,一辆新漆油亮的马车停在饭馆门口,两个家丁搁下脚凳,紧接着车里走出个柳眉杏眼的女子,摆动着腰肢走进饭馆。
那女子在门口打量一圈,径自朝裴述那桌走去,走到窗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笑道:“得知公子到了东阳镇,奴婢碧兰奉夫人的吩咐,特地前来请公子过府一叙。”
众人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体面光鲜的女子不过是个丫鬟,一个丫鬟都有如此气派,不知她口中的夫人又是怎样的尊贵体面。忽然,一阵马蹄声打断了众人的思绪,看热闹的人纷纷扒头张望,只见七八匹骏马从街头奔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