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在心里误会君主。
可心里的愤怒,总是消不掉。因为她知道,君主砍过的头,有很多,无辜的头,也有很多。
沉默发酵了很久,云宿道:“君主,我是说,情急之下,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询问一个没有生命的器官,救人重要,我觉得夺取这种法术,很方便。”
“够了,云宿。”黎君梵道。
云宿一怔,心里的鼓槌开始咚咚敲。
黎君梵道:“云宿,我喜欢你,我不想再跟你这么吵下去了,我们把事情说开。”
真让云宿说,云宿又不敢说了。
黎君梵拉着她的手,到旁边的柴房,挥手布下结界。
黎君梵道:“在这里,你可以说,没有人听见,我也不会处罚你,你说,你到底为什么突然这样,因为我杀人吗?”
“因为痛。”云宿指着被捏红的手腕儿。
他的眼神软下来,手上松劲,像握住一块儿会变形的泥巴一样捏住她的手腕。
“你看。”云宿道,“您只要不高兴,就会伤害我。我知道您是无意的,但伤害还是存在了。”
“云宿你不能这样。”黎君梵的声调被委屈裹满,“我不会主动伤害你的,我只是不小心力气有些大,我没有要伤害你,我们只是有一些力度上的差异需要磨合,这不是问题。”
云宿道:“这是问题,您觉得您随意的婚约没有伤害我,但对我来说,这就是压迫。我不希望我的婚姻里存在压迫,可我连对你说实话的勇气都没有。我们之间,是阶级的问题,您不明白吗?”
“您怎么可能不明白?”云宿急得泛出泪花,“您不会伤害我,这是您主观的行为,但是客观上,我没有能压制你的东西,如果有一天,您不再爱我了,您主观上不会伤害我的想法就会消失,和你在一起,我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啊。”
云宿冲到他的怀里,黎君梵没想到她会有这个行为,连忙将她拥住。
“被您抱住真的很舒服。”云宿将头埋在他胸口,“因为您高大,肩宽,您的力度很合适,所以我非常喜欢被您抱着,小时候被您抱过一次,后来再也没机会了。”
她又将搭在黎君梵肩上的手慢慢抻直,推开他,“但这世上,高大肩宽的男人多了去了,不一定非得是您。”
“如果只是皮肉关系您能接受吗?”云宿问道。
“不能!”黎君梵声音大到差点掀翻房顶,“我要你爱我,我要你只爱我!我也只会爱你,我以后都会只爱你。虽然、虽然我之前说你可以先爱上别人,再来爱我,但我还是希望你爱上我以后,就不要再变了。我……”
他背过身去,不知如何再说。
云宿叹气:“你说这种没有意义的话就……”
“不是!”黎君梵打断道,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血红色的吊坠,挂在她脖子上,“这上面的法术,连着我的魂魄,毁掉它,这世上最后一个神仙,就没有了。”
“如何证明?”云宿问道。
“你可以捏碎一部分。”黎君梵道,“这样我就会失去一部分魂魄,但还活着,还能和你厮守。我本来想成亲那天给你。”
“你疯了……”云宿连声音都发不出了,“我不是木兰君主。”
黎君梵看着她的眼睛,“看着我,宿宿,你真的觉得,我是在透过你看别人吗?你真的看不清我有多爱你吗?”
云宿捂着脖子上的血滴,“我怕被别人拿走。”
黎君梵道:“除了你,没人能从你脖子上拿下它,它能救你的命。我们同生共死。”
云宿再也发不出质疑的声音了。
一盏茶后,云宿道:“我、我现在脑子很乱,你让我考虑几天吧,如果我还是决定不嫁,会把这个还给你的。”
她走到门口,又回过身来,道:“我能拿了这个,就说明即使我愿意嫁给你,也是因为在生活有保障的前提下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