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侍女答道。
云宿迅速地转动脑子,可惜卡住了,“你后面说什么了?”
侍女低头捂嘴轻声笑了下,扶着云宿坐下,缓缓道:“奴婢说,丞相回来了。”
云宿转过头看她,“在哪里?”
侍女道:“今天早上又走了,进宫了。宣旨的大人在外面等着呢。姑娘梳洗一下,让他进来吧。我看他拿了好多东西,脸上也笑呵呵的,还说君主特意嘱咐,等姑娘醒了再宣旨,想来是好事儿呢。”
“哦。”云宿用了好一阵儿才让脑袋清醒过来,“御医还在吗?等会儿宣完旨,让御医来给我看一下吧,我感觉昏昏沉沉的,好累,浑身都疼。”
“好。”侍女道,“丞相昨天回来差点哭了,在姑娘门口站了好久才缓过来。”
宣旨的大人进来,云宿认得他,是君主身边的归骨,君主每次差人来丞相府送东西,都是他。
云宿正要跪下,归骨连忙道:“君主说了,特许姑娘坐着接旨。姑娘身体未愈,坐着就行。”
“啊?”云宿一时也不知道要不要推辞,“那我站着吧,站着。”
夜里。
云宿站在府门口,看到一辆马车往这边来,借着微弱的路灯,依稀能看清是相府的车。
她往前走了两步,车夫也看到她,连忙勒住缰绳,“丞相,姑娘在前面。”
他话音未落,倪晚棠已经起身了,她急得跳下马车,被轿凳绊了一下,快跑过去,拥住跌跌撞撞的云宿,让她整个沉在自己怀里。
云宿刚到她怀里,就忍不住哭起来,刚开始还知道小点声,过了一会儿,她似乎忘了现在还在外面,放出声音,痛痛快快地大哭起来。
倪晚棠劝了两句,没劝住,只好抱起她往府里走去。
云宿睁开眼,能看到母亲眼角青紫的痕迹,用粉脂薄薄盖了一层。她轻轻用手抚了一下,母亲侧过脸来看她。
人死后,皮囊会保持生命最后一刻的状态,母亲说她是不小心磕到桌角死的,倒霉。
倪晚棠把她放到床上,自己拉了个凳子坐到她旁边,话到嘴边了,又吞了回去,她是真不知道该夸还是该骂。
“母亲,你看我的手,我好疼,还有胳膊,腰,腿,上面都有刀伤。”云宿呜咽道,扯着母亲的衣裳擦眼泪。
倪晚棠看着她的伤口,很多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握着她的手,帮她吹吹。
云宿道:“君主今天派人来说,已经确定那些百姓都是无辜的了,他夸我勇猛,赏了我好多东西。归骨大人说,星陨也无罪释放了,就是现在还不能确定事情是不是裴稀云做的,所以还没处罚他。母亲、母亲你说……”
“不会有事的。”倪晚棠握着她的手塞到被窝里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从去年开始,街上就频繁有人失踪,查了这么久都没个着落,你胆大,直接撞破了这件事,还当众挑明,帮了君主大忙,是大功一件,君主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但万一、万一不是裴大人怎么办?”云宿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母亲,我、我害怕。”
“就算不是裴大人,也和你无关,不会有人说你诬告的,别怕。”倪晚棠又把她搂到怀里,“母亲回来了,没事。”
倪晚棠看她情绪好些了,又道:“你的三昧真火哪来的?”
云宿的法术是倪晚棠教的,她有几斤几两倪晚棠再清楚不过了,三昧真火这样的法术连长她几岁的星陨都控制不好,她何时练得炉火纯青了。
云宿默默把头低下,回避这个话题。
倪晚棠放开她,正色道:“哪来的!”
“我不会三昧真火,但存点东西的小法术还是会的。”云宿嘀嘀咕咕地道。
“你存了三昧真火的火种?”倪晚棠倒吸一口气。
云宿不敢认,只把头越埋越深。
倪晚棠已经在地上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