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很多话,却不知从何说起,说前世的因果,还是说在衣柜里那些散乱衣物中翻出的与他相同的下下签。
最后心里想的都没说,只低声说道:“姐姐,我……我很快就回来。”有一些事,在上元节之前,他要回南疆处理好。祝寒唇角微扬,眼底漾开一抹浅浅笑意:“不用着急啊,不论什么时候,我都等你。”
有这么一句话,南宫政仁心头的躁动也慢慢消退,不论是发自真心还是随口安抚,于他都像是灵药。
次日一早,山门外,祝祈琰抱臂盯着南宫政仁,眉头拧得能夹死蚊子:“你跟着我做什么?”
转头时忽闻踏雪声,祝寒撑伞从雾凇间走来,折枝挂在腰间轻晃。祝祈琰倒不认为祝寒是来送行的,问道:“姑姑,你怎么来了?”祝寒轻叹道:“去国都。”
“这么早就去?"祝祈琰忽然笑嘻嘻道,“我知道了,姑姑你是要先去那边玩几天吧?你这么久没去过国都,现在那边好玩的可多了,像什么东市街、宴康楼话音未落,祝寒目光低垂,缓缓开口。
“炎国那边今早传来消息……"她脸色罕见地有些凝重,“林玄昭病了。”祝祈琰愣了一下。
急报今早送到离火宫,一向身强体健,如日中天的炎光帝突然卧病不起,原本计划过几日再出发的行程只能提前。
“什么病啊?"祝祈琰问道。
祝寒回想着信中描述,道:“时而疯癫,时而嗜睡……像是精神病。”祝祈琰想问,何为精神病?
又担心问这问题会暴露出自己学识浅薄,遂抿嘴不语。帝王染恙,恐生国乱,此番也只能先去看看情况了。浮空艇上,祝祈琰看着下方云层,忽然问南宫政仁:“你可知精神病是什么病?″
南宫政仁平静说道:“不知道啊,依我看应该是相思病吧,相思得发疯那种。”
就像是祝祈琰说的那样,祝寒大概有接近十年没来过天京城,这座都城的样貌确实跟印象中有了一些差距。
一直不变的是天京城的繁华。
商贾汇集之地,五国贸易之都。
几百年的仙门实力积淀、深厚的文化底蕴,再加上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和广阔的疆士,决定了炎国在五国中难以动摇的地位。而天京城就是炎国跳动的心脏。
码头和空港都大得惊人,挤满了来自各地的大小商船,一艘接一艘地装卸货物,五国的奇珍异宝都在这儿中转流通。曦光刚洒上城墙,长街便已络绎不绝,热闹而不拥挤。东市珠玉阁中各种新奇玩意儿鳞次栉比,八方言语交杂,四海衣冠云集。各样商铺错落有致,幌子招摇,算珠声不绝于耳。茶楼上,说书人扇子一展,正讲到炎武帝镇邪诸恶的桥段,引得一群修士拍案叫绝。对面丹药铺飘来阵阵药香,几个修士正为了一株药草争得面红耳赤。若是平常,祝寒倒真想好好逛逛,只是这次她一来便直接去了皇宫。因为炎光帝突如其来的病症,皇宫一夜之间悄然戒严,防止风声走漏。御花园石亭之中,林玄夜恭敬地行了个礼,屏退了旁人。“林玄昭还没醒么?"祝寒直入正题。
林玄夜脸色苍白,眼下青黑,一看就是没休息好:"昨夜醒了一次,狂性大发将寝殿砸得一片狼藉,刚消停下来便又晕过去。御医说这是神魂被困梦魇,只能凭他自己的意志醒来。”
祝寒:“你将来龙去脉全都细细与我说一道。”林玄夜有些迟疑,似是在顾虑什么。
挣扎一番,他眼神包含着一道歉意望着祝寒:“此事,说来有些荒唐,还望您听了勿怪
祝寒心中本就有些猜测,此刻林玄夜这般作态,也印证了她心中所想。看来这事,多半与自己有几分牵扯。
“天京城近来盛传的一些流言,不知您可有耳闻……祝寒语气寻常:"他和我的那些么?”
林玄夜低声骂了句:“哎,那些人真是闲的,什么都传的出来,白的都能描成黑的,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