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案不同的面具,行走时如携一座移动戏台。
无相僧善于伪装融入人群,诱导教唆,众生情绪便如香火反哺自身。纵使千面千相,每月初一伪装都会短暂褪去,变回本体,这是最脆弱的时刻,捕杀的好时机。
至于这东西是如何诞生……有人说它们是当年苦度寺屠城后诞生的冤魂,有人说它们诞生于未知的混沌,总归没人能说出一个确切答案。“江道主,”一名修士问道,“还有什么信息吗?福孝山那么大……江潇:“没有。”
“江道主,那只无相僧是什么境界,总该告诉我们吧。”江潇:“不知道。”
“江道主,什么都不说我们怎么……
那修士话未说完,江潇就打着哈欠走开,甩了句:“再问扣分。”四位修士…”
几人无语凝噎间,祝寒也上船来了。
清雅的藕荷色长裙被风拂动,揉皱裙摆,发间那支花簪斜斜别着,长发半绾半垂,几缕从一边颈侧垂落于胸前,阳光温柔地洒落在发梢。这一身格外温婉,船上那几个年轻修士眼睛都快挪不开了。她粗略一眼,把情况猜了个七七八八。
那些修士见她如见救星,双眼放光,将刚刚江潇没回答的问题又问了一遍。祝寒听完,在一众期冀的目光中说柔声道:“这些嘛,听你们江道主的。四位修士眼角抽动:“好、好的……”
说完,祝寒走到船头,江潇见了她,淡如白纸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我说我不想跟死剑痴一组,你昨天不是不同意吗,今天怎么又跟他换了。”祝寒单手撑在船头上,目光不着痕迹往人堆里看去:“昨天不止你一个人来找我啊,不满的人多说明我安排也许真的欠妥吧。”江潇似乎并不关系祝寒口中的旁人是谁,默默转过头去:“还以为你肯偏心我一次呢,师姐。”
师姐?
那四名修士听到江潇叫祝寒的称呼,大吃一惊。仙尊是炎国人,江道主是瀛洲国人,一个剑修一个灵媒,怎么能扯上这层关系?
南宫政仁倒是知道。
这层关系,得追溯到两百多年以前,整个修真界被三宗压迫得苦不堪言、暗无天日的时期了。
江潇实际年龄与祝寒差不多,已有三百来岁。虽出身于不同国家不同宗门,但两人当年师承同一人。也就是三宗之首苦度寺的方丈,阁夜大师。那时候,大小宗门都会将直系弟子送去苦度寺,美其名曰拜师修禅,其实只是送去当质子。这就是苦度寺当年的震慑力,整个修真界都屈服于其统治,哪怕是一国皇室,也得乖乖把皇子送去。
离火宫掌门不愿送长子,送去的便是当年十八岁的祝寒。两人就是那时认识的。
再加个当时还是皇子的炎武帝林玦,便是当年那批质子中唯三活下来的人。那时候,质子的处境也是天差地别。懂得生存之道的,就算日子不比从前,倒也算个安安稳稳。嫉恶如仇、放不下身段的,自然就被枪打出头鸟,以像效尤。
江潇是前者,林玦是后者。
祝寒不属于这两者,算是个例。
能让阁夜摒弃一众直系弟子,不在意身世背景将她当做接班人培养,甚至一度将部分权力下放给她,总觉得有朝一日能将她调教成完美的代言人,直到列前还这么认为。
只是这段过往已很少有人知晓。
可能是觉得曾经做过苦度寺的内定继承人对仙尊来讲不是件光彩的事,史书上都默契地不予记载。
毕竞虽不是自愿,她也是确实为苦度寺做过实事的。巳时准点,十二艘浮空艇船桨开始摆动,缓缓上升启程。三洲五国中,以中洲陆地面积最大,占据了整个昆天域陆地的一大半。中洲三国炎国、南疆国、辉月国中,又以炎国疆土最广阔,逐月岛就位于炎国疆士范围之内。
福孝山位于炎国与南疆国交界之处,乘坐浮空艇前往约莫需要两个时辰。祝寒本可以自己游神御气过去,要快上许多,但她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