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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弦音(3 / 4)

倒在一边,向来淡漠的脸此刻红得像盘中那些煮熟的虾,已经完全没了意识。

“都还没吃几口,怎么就醉了。”祝寒惋惜道。

祝祈琰端着酒杯的手滞了一下,有些意外:“这人,平日什么事都要跟我争高下,终于有她争不了的了。”

没办法,祝寒只得轻手轻脚地把烂醉的林璇玉搬到院角的藤椅上,细心给林璇玉盖上薄毯,把她散落的鬓发别到耳后。回到桌前,四人变成了三人。

明月高悬,清风微凉。

酒过三巡,桌上的海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又一轮斗酒过后,祝祈琰撑着下巴,眼神开始飘忽,思绪也开始打转。

红晕从脖颈渐渐漫上脸庞,他眼中带着迷糊,鬼使神差地对祝寒说:“姑姑,早上为何对我那么凶……”

南宫政仁默默心想,就你那琴弹的,学了这么多年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死人听了都得坐起来骂两句再把棺材板合上。

祝寒放下手中酒杯:“祈琰,在其位谋其事,在琴乐课上,我就要履行身为人师的职责。若因私废公,枉顾课堂规矩,岂不是个不称职的老师?”

祝祈琰:“那姑姑,南宫政仁说他手酸,明显就是搪塞,你怎么还放任他不管?”

祝寒笑了笑,拍着他后背,力道不轻不重:“他是真手酸。”

祝祈琰:“什么嘛……”

南宫政仁早已从原先的位置挪动到了祝寒身边,身子与祝寒挨得很近。

祝寒下意识看了眼祝祈琰,只见他已晕晕乎乎,哼哼唧唧地不知在抱怨什么,全然没注意到有何异样。

南宫政仁也是发觉了这点,大胆地凑近,略带些旖旎酒气的呼吸喷吐在耳畔。

祝祈琰突然唰一下站起来。

祝寒的手同一时间抵在南宫政仁肩上,正要将他推开。

“我今天上午,只是没发挥好而已!”他说着,转身回屋,丝毫没有滞留。

不到一分钟,出来时他手里抱着一把七弦琴。

见状,祝寒眉头一抽。

坏了。

琴桌展开,将七弦琴至于其上,祝祈琰在桌前坐下,

“姑姑,上午的不算,好不好?”他迷蒙的眼神注视着祝寒,手放在了琴弦上,“我重新弹。”

祝寒一听,白天独战百名宗师都面不改色,此刻是真的慌了,连忙违心说道:“上午其实也还……行!真的。不用重新弹,姑姑知道你很用心地学了的。”

祝祈琰摇摇头:“你又像小时候那样哄我……”

说话间,指尖拨动琴弦,琴音响起。

他极有自信,抱着一雪前耻的决心,手下生风。刹那间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乐声魔音灌耳般炸开。

祝寒痛苦地闭上眼。

南宫政仁不会像祝寒那样给他留面子,直接抬手捂住耳朵。

谁喜欢苍蝇在耳边飞?

不知过了多久,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祝寒在心里长舒一口气,心道原来今天最难熬的环节不在白天的习武场而在这里。

在酒劲的加成下,祝祈琰却觉得自己的琴声动听无比,一下来了兴致。

他又将手放上琴弦,耳边却先传来南宫政仁鼓掌的声音。

南宫政仁起身,一手端着一壶酒,将其中一壶递给祝祈琰:“干杯,敬你的琴声。”

祝祈琰:“你这琴都不敢摸的人没资格敬我。”

南宫政仁:“喝完这一壶我就来弹。”

这一招很管用,祝祈琰接过酒壶,瓷壶对撞出清脆声响,满满的酒液洒出少许。

喉咙咕噜咕噜地吞咽,南宫政仁余光看着祝祈琰眼睛的开合越来越小,心中松了口气,悄然放慢速度。

祝祈琰将空酒壶扔在地上的一刻,南宫政仁壶中还剩一大半。

“南宫,你行不……”

哐。

话未说完,他先一头砸在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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