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一开始就该告诉她!”
“沈尧,我没有办法…我……”
沈诺又开始咳嗽,他口中沁出隐隐血迹,
“我不愿她像我母后一样在宫里蹉跎,一生只有猜疑与算计!”“那你有没有问过她,你这些话你对她说了吗,也许她愿意呢!”“可我不愿意!"沈诺咆哮,他眼尾猩红,斜靠在椅子上,往日光风霁月地“白衣济世"再也不见,取而代之的……只是一个爱而不得的普通人。在感情面前,没有高低贵贱,有的……只是绝对的公平。他哽咽,“沈尧,就当我自私吧,我希望能留住长宁在我心里最美好的一面。
而不是在岁月的流逝中互相怨恨,被权利与欲望吞噬。”那些爱意会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消失。
他只愿长宁永远无忧无虑。
沈尧也渐渐地松开了拳头,他盯着沈诺,“可你这样……对你的未婚妻也不公平。”
沈诺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于我,又何尝不是呢?只是我对长宁有情世人皆知,魏瑶若不想嫁,我自是不会逼迫她,可她没有。
沈尧,人…总要为自己想要的东西舍弃掉什么。她想当太子妃想当皇后,就应该知道……自己得不到真心。”沈尧一时顿住,因为同样的话……林妙仪也说过。他知道沈诺心意已决,他站起身,“你……不后悔就好。“转身朝外走去。沈诺目光盯着他的背影,又叫住了他,“沈尧,我不知……你与我父皇到底在谋划什么,
可若有一日,我发现你伤害了薛家,即便……你是我弟弟,我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聪明如沈诺,纵然他没有证据,可他也知道薛家的事定然与沈尧……脱不了干系。
沈尧侧过头,凤眼扬起,目光复杂深邃,“那若有一日,你发现……其实一直是薛家伤害我呢?
你会怎么办?”
沈诺捏紧手心的杯盏,眸光渐暗,“我也……绝不姑息。”永福宫里,灯火未熄,薛杜若披着衣服焦急地等着消息。云佩匆匆走进来,“娘娘……大皇子带公主去了崖山上,似乎……大吵了一架。”
“吵架?″薛杜若眼皮乱跳。
与沈诺分开后,薛杜若心中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不明白,沈诺与永安帝吃了顿饭怎么…一切就变了?两人到底说了什么?
她温柔的眼神下隐藏着一丝怒意,“摆驾,去宣政殿!”云佩神色慌张,她小声道,“可是娘娘……圣上曾吩咐过,您……无事不得出入宣政殿。”
薛杜若将披风摘下,攥成一团,“我儿子的终身大事还不算事吗?”薛杜若坐着轿撵到宣政殿前,见灯还未熄,她眸光轻转。刘喜连忙作揖,他伸出手,“皇后娘娘,圣上…已经在等您了。“薛杜若眯起眼睛,永安帝…竞早知她要来。她将手搭在刘喜胳膊上,进了殿内。
剪影残烛中,永安帝穿着明黄色龙袍,正襟危坐,除了眼角的皱纹与额间的白发,竞也一如当年。
他眼尾轻抬,语似叹息,“你来了。”
薛杜若双目低垂,“陛下早知臣妾要来,那便也猜到臣妾为何而来了。“永安帝目光深邃,避而不答。
薛杜若柔声细语,眉眼温柔,“这些年…陛下名曰给我建了间佛堂,实则…是将我软禁,如今沈诺的婚事你又多加阻拦,臣妾只想知道……我们母子二人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让你如此对我。”
永安帝盯着她,从前的薛杜若是急躁的,是肆意妄为的,如今,即便是藏着天大的怨气,还是眉眼低垂。
“沈诺的婚事,这是……他自己的选择。”“选择?陛下,长宁不论家世地位都配得上沈诺,陛下难道仅仅是因为他与魏瑶有婚事吗?可魏瑶只是个孤儿,她……“皇后,后宫不得干政,你…僭越了。”
永安帝唇边挂着冷笑,“你句句为了沈诺为了安国,却又句句不离家世,皇后,你要沈诺娶长宁究竞是因为她是沈诺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