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们要不要……写信叮嘱将军一声?”薛杜若摇头,“不必,薛家出了这么大的事,薛凌霄再不回来只怕还要被扣上意图造反的帽子,更何况,他躲了这么多年……也该回来了。”她抬起头,见远处地天空中一抹黑云,她叹口气,“只怕这天……就要变了。”
“怎么变娘娘也都是皇后,这央…也烧不到娘娘身上。”薛杜若摸着手腕处的佛珠,叹了口气,“本宫只希望……沈诺与长宁能尽快成婚,至少…能让圣上有所顾忌。”
云佩弯腰低语,“那是自然,今夜圣上不是已经召了大皇子吗?咱们……就等他的好消息吧。”
天边霞光初现,东暖阁里,沈诺坐在永安帝身侧。宫婢端起金碗碟为永安帝布菜,沈诺起身接过,“我来吧。”永安帝眉心动了动,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众人都退了出去,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父子二人。沈诺布好菜,坐回椅子上,正想着怎么开口。永安帝却给他倒了杯酒,“朕让刘喜在书房前拒了你,又招你一同用膳,便是想说,今日你我之间,只是父子,不是君臣,只聊家事,不谈国事,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沈诺低下头,唇边漾开浅浅弧度,“父皇,儿臣此前曾向你提过与长宁的婚事,不知…父皇可还记得。”
永安帝眼皮微抬,举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沈诺见状又为他续上一杯,继续说道,
“当日父皇曾允诺,等这一仗过后,便向安国提亲。”永安帝眼尾稍沉,淡淡一笑,“仁怀,联……不曾允诺过。”沈诺手里的酒壶顿住,他声音里带着疑惑,“父皇……”,他不明白永安帝为何这样说。
他回忆起当日永安帝的话,“如今安国战乱,这件事先暂且不提,待平定之后,我自会与文帝商议。”
他确实不曾允诺过,他说的是,“会商议。”沈诺放下酒壶,神色凝重,“父皇,你…是不喜欢长宁吗?”永安帝摇头,他目光慈爱,“相反……我很喜欢她,她性子活泼开朗,与你母后年轻时候……很像。”
“可父皇为什么不同意,就…只是因为与魏家的婚事吗?”永安帝没有立刻回答,而且深深地叹了口气,“是……却也不是。仁怀,若你是个普通人,父皇当然希望你能娶到心爱的女子,可你……是庆国的储君。
自古有云,最是无情帝王家,父皇告诉你,若你真心爱一个人,便永远不要让她入宫,你……会信吗?”
沈诺眉眼间藏着隐忍的情绪,他摇头,“父皇,儿臣…不明白。”“不明白?"永安帝将杯中酒喝干,他目光深远,带着无尽哀伤,“你的情爱将她送上那个位置,也会将她送上深渊。一旦她坐上皇后的宝座,她要做的便只有恪己守礼,即便你有了其他的妃子,她也不能怒不能怨,因为……朝中上下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她只能带着面具活着。
到那时,你该怎么办?”
沈诺目光坚定,“父皇,我只要长宁一个。”只要她一个?永安帝冷笑,曾几何时,他也是如此天真。他轻轻地开口,“仁怀,朕最怕的就是你只要她一个。史书上……可有哪位皇帝……一生只娶一人?”沈诺想反驳,可他将脑海中所有的帝王都想了一遍,最后只能动了动嘴,“没有。”
“又有哪一位被皇帝偏爱的女子不是无辜惨死,不得善终?”沈诺指尖渐渐变白,他咬着唇,“也没有,可是……父皇,我……我能护好她。”
“你能护好她?可一日,百日呢?
仁怀,帝王……是不该动情的,它……会成为你的弱点。而君王,是不可以有弱点的。
你若只娶她一个,诸位大臣一同进谏,逼你纳妃,你与她的感情又能维持到几时?只怕到时你还没松口她都会答应。等那些比她年轻貌美的女子进了宫,你觉得……她还会是现在的长宁吗?到那时,你还依然喜欢她吗?”
“可您与母后……
“我与你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