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梅园里,张慧雯正在战战兢兢的等消息。刘妈妈慌张地跑进来,鞋丢了一只都毫不在意。张慧雯紧张地站起身,“怎么样?”
“姨娘,大小姐她…没事,反倒是…是…赵家,原来那赵家公子与薛家公子是断袖,今日两人亲热被众人亲眼所见,真是……“余下的话刘妈妈虽没再说,可张慧雯却已经瘫坐在地上。
林妙仪没事?出事的居然是赵薛两家?
那千方百计打探消息的人又是谁?
她脑袋里有太多的疑问,可眼下,这些却并不是她该想的问题。林妙仪既已逃过此劫,定然是早已把她算计好了,只怕昨日来告诉她要去荣王府的消息……也都是假的。
如今还害得薛家赵家都牵连了进来。
这两家不论哪一个都是她惹不起的。
她此时无比后悔当时听了苏陌的话造谣林妙仪。反正她早晚都要嫁人。
她又何必在中间掺和一脚。
张慧雯胡乱地拿起个包袱,将金银首饰一股脑都塞了进去。她此刻只想逃,逃离林府离开都城去到一个没人找到的地方才好。可收拾一半…她又停下了。
李有才只怕现在都自身难保,她又能去到哪去呢?可若留在这……
刘妈妈的声音又响起,略带哭腔,“姨娘……老爷和大小姐是一起回府的,我们……可怎么办呀!”
张慧雯如同斗败了的公鸡,整个人耸拉在一起。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她也没有等到林盛行差人来叫她。直到月亮渐渐挂上树梢。
她缓缓站起身,将碎发重新掖在耳后。
刘妈妈见状,不禁有些疑虑,她颤抖着问,“姨娘,我们…去哪?”“去浮云居。”
张慧雯走进浮云居的时候一路畅通无阻,竞连个阻拦的人都没有,远远地,她就看见林妙仪正坐在那里低头抿着茶。她进屋就跪在了地上,一声不吭。
林妙仪抬起头,见张慧雯卸了珠宝首饰,素色白衣,竞比以往看着顺眼了许多。
她放下杯盏冷笑,“你倒还不算太傻,我还以为……你会逃出府去。”张慧雯眸光动了动。
林妙仪又说道,“只怕你今日出了这门,明日便会变成乱葬岗里的一具厂体。”
赵家与薛家此时无处发泄,怕是第一个便要拿张慧雯和李有才开刀,或许还会怀疑是她与林妙仪一早便串通好的。
张慧雯咬咬牙,“我做了此事我认了就是,可我发誓,当时……我确实不知道他们要对你做什么,我甚至……甚至根本不知道是谁,是他们将李有才揍了一顿,胁迫我,我…”
“你不知道?“林妙仪站起身,目光凌厉,“张慧雯,你觉得一个别有用心的人打听一名女子的行踪会对她做什么?你也是女子,你当真猜不到吗?”张慧雯明显一怔。
可她还是不死心,她挺直了身子,仰着头,“反正…反正你也没真出什么事,老爷也未必会把我怎么样。”
林妙仪忍不住轻笑,“呵,张慧雯,你要知道,今日我还能坐在这里并不是因为你心善放了我一马,而是因为我机敏,更何况…你既然想好了措辞,现在还找我做什么,直接对薄公堂便是。”说完她便皱着眉头转过身,对兰絮一挥袖子,“送客。”张慧雯本以为她死猪不怕开水烫林妙仪也拿她没辙,却不曾想林妙仪根本不吃那套。
她急忙喊道,“大小姐,我……我怎么样不要紧,我是担心书宴……他马上就要参加春闱了.…”
林妙仪回头,语带寒意,“你也知道他马上参加春闱了?那你有想没想过,若我当真出了事,父亲仕途受此影响,家门不正,你以为圣上以后还能重用他?你叫书宴一辈子都被人指着鼻子骂他有个不守妇道的如姐吗?″
张慧雯跌坐在地,她目光呆滞,“我……我没想过………“你当然没想过,因为你眼里……只有你自己。你趁我与母亲在儋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