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所不同,或许是他已身居高位,又或许是男女有别,总之,他与她……并不亲近。那一晚,母女俩依偎在一起,好似有说不完的话。她们聊起家乡的枣树,儋州的糕点,还有湖里的草鱼。林妙仪将脸深深的埋进王宛如的胳膊,低声哽咽,“阿娘,我真的好想你。”
王宛如听到林妙仪幼时对她的称呼也不禁眼圈泛红。只是对她而言,林妙仪能不能想起以前的事已经不再重要,至少她都记得。可对林妙仪而言,这是一段她无比珍视的回忆。让她知道,原来她也曾……那样的被人爱过。这段爱足已支撑她忘记所有的痛苦与不甘。快天亮时,林妙仪才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
等她醒来时王宛如已不在身边。
她下床推开窗,想起第一次回林府的模样。不知不觉已经半年,窗外那棵干枯的桂花树也冒出了嫩芽。果然,时间才是良药。
兰絮听到声响开门进来,“小姐,长宁公主写了拜贴,刚派人送了过来。林妙仪打开后,皱了皱眉头,信上长宁约她到荣王府一叙。她犹豫着,长宁在都城没有朋友,安国又出了这样的事。可她实在不愿再听到有关沈尧的一切。
最终,她还是叹了口气,“兰絮,帮我梳妆吧。”马车在荣王府门前停下,二人走至院中,院内西侧斜斜地倚着一株老梅,老梅的枯枝上缠绕着几圈新生的藤蔓,阶前有未化的残雪,露出青石板下的划痕明明是春意盎然,可这府里却压抑的很,死气沉沉。院中的下人低头匆匆走过,没人抬起头看林妙仪一眼。兰絮小声道,“这府里……怎么阴气森森的。”长宁走出门迎她,“林姐姐。”
林妙仪笑着拉起她的手,短短半月,长宁瘦了许多。那双明媚的眼睛里没了光芒,只剩黯淡。
几人进了屋内,窗户都已被厚重的窗帘遮挡严实,整个屋子灰蒙蒙的,林妙仪将帘子掀开,眼前也顿时亮了起来。
她坐在长宁身旁,轻声安慰,“你要好好保重身体。”长宁咬着唇,抓紧她的手,哽咽,“林姐姐,我好怕,我怕父皇他…”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强颜欢笑,如今在都城她孤身一人,沈诺也只是偶尔才能来看看她,她经常一个人坐到天亮。
林妙仪用手抹掉她的泪,一口气说了好多,“你现在担心也是无用,莫不如养好身体,吃好睡好,养足精神,等再见到你父皇时,他才会放心。安国现在封锁了消息,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没有消息也是最好的消息,我猜你父皇……应该还活着。
但是你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皇上既然派了沈尧出兵,就证明他不会对此事袖手旁观,现在我们能做的也只有等。”
长宁吸了吸鼻子,“林姐姐,你说的话和沈尧说的一模一样。”林妙仪没接话,她回都城的路上就听到旁人的议论,沈尧这次出兵,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这些事你其实自己也可以想明白的,只不过关心则乱。”“你若心烦,可以时常找我。”
长宁点点头,她扬起嘴角,小声道,“林姐姐,沈诺说……等安国形势定下来永安帝就会与我父皇商议我们的婚事。”林妙仪垂下眼,淡淡地笑,眼神里隐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忧伤,“那就……提前恭喜你们了。”
有情人终成眷属,总是值得祝福的。
长宁轻蹙眉心,“只是,我感觉永安帝……好似不是很喜欢我。”“倒是皇后娘娘,对我很不错。”
“你看,"长宁伸出手,纤细的手腕上,是一串价值不菲的珍珠翡翠手镯,“这是皇后娘娘送我的见面礼呢,我觉得皇后娘娘,真是一个特别好的人,她还说我可以时常进宫陪她说话。”
林妙安慰她,“皇上日理万机,总是对男女之事不甚在意,只要你和沈诺两情相悦,就不必担心。”
长宁点点头,她眼中也有了几分光彩,“我也是这样想,林姐姐,你和沈尧…什么时候办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