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身,王远之的大脑袋凑了过来,他挤了挤身子,也趴在了窗台上。王远之早都看出了沈尧的不对劲,他这几日总在林妙仪门前晃悠。果然让他抓到了。
他看到窗台上放着个油纸包,也不管里面装的什么,一把夺走,揣入怀中。“如今府里粮食短缺,你还有银子买吃食?没收了。”沈尧知道他在借题发挥,也没跟他一般见识。林妙仪本就困的不行,被两人一搅合心里有些烦闷,她伸手把两人的胳膊都推下去,啪的一声关了窗。
还说了一句,“大晚上不睡觉,真是讨厌。”王远之吃了一鼻子灰有些郁闷。
沈尧却丝毫不在意,他径直从王远之身边走过,学着林妙仪的声音也说了一句,“真是讨厌。”
气的王远之一夜没睡。
薛府里。
一男子跪在地上,对着面前坐着的粉色锦袍的少年说道,“主子,出事了。”
薛昭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又怎么了?
上个月才勉强把银子赔上,刚消停了一个月,还能出现什么事?数九寒天,跪着的男子只觉自己的衣服却被汗水打湿,他低声道,“地宫……塌了。”
薛昭嚅地睁开双眼,就算他平日再冷静,此刻也忍不住动怒,他怒目圆睁,死盯着地上的人,“塌了?什么意思!”那人浑身发抖,磕磕绊绊,“临县消息封锁的厉害,属下……属下也是今日才得知,地宫……地宫一夜之间化为了灰紧…”薛昭一脚踹在了他身上,剧烈的波动让他止不住地喘息,他扶着桌角,声若玉石,“废物!出了这么大的事现在你们才知道!查出是谁干的了吗?”男子又连忙坐起身跪着,“是……是大皇子路过临县,对刘员外施粥一事有所怀疑,带着荣王去调查,这才发现了端倪。”“那周明呢?
“周明已死,畏罪……自尽。”
薛昭缓缓坐回椅子上,闭上眼,静了静心,他认真地捋了捋,周明自尽,那就说明他并没有将他说出卖,也不枉费他把他从流寇堆里提拔出来,地宫被毁,也就没了证据,可是……
他又想起什么,“名册呢?是否跟地宫一起毁掉了。”“属下不知,不过……主子!地宫里逃出了两个人,你看那名册……会不会就在他们二人身上!”
薛昭一拍桌子,“他们人在何处。”
“我已将他们二人安置在了郊外的别院里。”“现在去!”
“可是主子,您这身子…夜里凉,要不我们等明日再去。”“等?“薛昭站过身,一巴掌呼到他脸上,“你猜阎王爷会不会等你!备马车!”
薛昭披了件厚重的斗篷坐上了马车,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到了别院里,他下了车后,向屋内走去,就见屋里坐着两个人正大快朵颐。这两个人举止粗鲁,蓬头垢面,身上还散发着难闻的味道。薛昭不经意皱了皱眉,忍着呕吐,坐在了二人身旁,轻声道,“二位兄台,吃的可还满意?”
二人闻言转过头,满嘴油腻,一人打了个嗝,边用指甲剔牙边上下打量薛昭,见只是个年轻的少年,有些不屑,“你是何人。”“这是我们家少爷。”
“少爷?”
男子鄙夷地看着薛昭。
薛昭轻笑一声,彬彬有礼,“敢问兄台,那日地宫内到底发生了何事。”二人对视一眼,其实他们也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只不过依稀知道老大一直在与都城的一位贵人有所联系,二人原本来这里也只是碰碰运气,却没想有人主动地找上了他们。
薛昭见两人不说,拍拍手,身后一人自怀中掏出一沓银票递给两人,其中一人手指沾唾沫抿了抿,满意的揣回怀中。他又喝了口酒,嘴里散发着恶臭,“出事的那一晚我们正在喝酒,有人敲门,对上了暗号,老三去接,说是两个女子,我们也没放在心上,再后来又有人敲门,就有人闯进来了。”
薛昭皱眉追问,“那…你们老大呢?可有人去过他的房间?”男子仔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