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摇大摆走进来,用刀背敲了敲桌子,粗声说道,“有人看见你昨夜偷了东西。”
林妙仪此刻只觉自己算无遗策,还好,还好她已把王宛如和兰絮支走,她抬起眼,不怒反笑,“敢问官爷,我偷了何物?人证物证可有?”
“哼。”官差见她嘴硬,轻蔑道,“偷了什么,等我搜过了就知道了。”
他一挥手,后面的几名官差得了令冲进屋子里一顿乱翻。
还有一人抽出长刀架在了林妙仪的脖子上。
可林妙仪的行李简单,也只有床上的一个包袱,包袱里也并未有什么珍贵的首饰和金银。
这些人正愁不知怎么办的时候,有一名官差在被子下面发现了一样东西。
他将被子掀开,只见一个系的严严实实的包裹,他将包裹拿给领头的,“何捕快,你看,这是什么?”
那个何捕快用刀把撩开一角,心下一喜。
他把包裹放在桌上,将上面系好的绳结打开。
里面装着的是一件大衣。
黑色的,泛着冷冷银光的,貂裘大衣。
何捕快收起包裹看向林妙仪,目光里带着一丝得逞的笑,“哼,现在人证物证俱在,看你如何狡辩,给我押到县里受审。”
林妙仪始终没有辩解一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轻轻推开架在脖子的刀,抖了抖身上的灰尘,站起身,“不麻烦官爷,我自己走。”
到了县衙。
林妙仪衣衫单薄地站在堂中,衙役则站在左右两侧。
府衙外还站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们。
一位穿着红色官服,身材清瘦长相斯文地县令走了出来。
视线落在了桌案上半打开的包裹。
当看见那件裘皮大衣时,他敏锐的眼睛嗖的射出了一道光。
旁边的师爷咳嗽了几声,他才回过神来。
他坐在县令椅子上看着堂中站立的少年。
少年身姿挺拔,眉眼干净,青色长衫,带着几分清秀,和俊美。
他轻拍醒木,大声质问道,“堂下何人。”
“林妙仪。”
“有人看到你昨夜偷偷潜入刘员外家偷了这件衣服。”
林妙仪笑了。
县令只觉得这少年笑起来竟平白添了些风情。
他用力一拍,怒声说道,“这里是公堂,你……你笑什么!”
林妙仪狐狸眼转了转,声音却铿锵有力,“敢问县令大人,朝中几品大员才可穿貂裘?”
“这……”县令说不出来,一旁的师爷偷偷提醒他,“三品以上。”
县令坐直了身子,强装镇定,“就算这件大衣不是刘员外的,那也肯定是你偷的!说!从哪来的!”
“这件大衣……”林妙仪故意停顿了片刻,才缓缓说道
“是别人赠与我的。”
县令看林妙仪也就是个年纪尚轻的少年,三品以上的官员连他都未成见过。
不禁耻笑鄙夷,“笑话!”
“何人会赠与你?”
林妙仪唇角勾起一抹笑。
她视线紧紧盯着县令,薄唇微启,说出四个字,
“荣王殿下。”
堂内的众人皆是大惊!
这个俊秀的少年居然还跟荣王殿下有关系!
可众所周知,荣王殿下刚回庆国不过数月。
县令自是不信,他指着林妙仪,斜着眼睛,“荣王殿下的衣服为何赠予你!”
“那自然是……”
林妙仪垂下头,伸出玉手至头顶,缓缓拔下头上的木簪,等再重新抬起头时,已然换了一副样子。
她扫视众人,眉眼如画,声音也变得暧昧,
“他……倾慕于我。”
在场的众人又是一惊,这堂下刚刚站着的少年,竟是位女子?还与荣王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但看她样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