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能微微抽搐,抠刮着同样坚硬冰冷的"墙壁″。
忽然一个模糊的认知碎片闪过,工地,晚上,加班,检查新浇筑的地基,脚下一滑。
窒息感越来越强,肺像是被一直无形的手死死攥住,每一次呼吸都带来更深的绝望,意识开始模糊。
最后的感受就是工钱还没结,妈妈还在医院,不能死,想求救,但是根本喊不出声。
在绝对的黑暗和窒息中,时间失去了意义,不知过了多久,再次睁开眼睛眼前全是全副武装的人,还有几个穿着十分奇怪,但是他们或许是领头的,因为其他人都听那几个人的指示。
接下来的感觉更加模糊了,甚至可以说是什么都看不清,最后是被送过来,看到剃头鬼的场景。
记忆碎片戛然而止。
姜楚绪猛地抽回手,指尖冰凉。
门忽然自己打开了,咯吱声格外明显。
【主播看起来脸色很不好】
【门自己开了!!!)
【太正常了,在这个直播间门自己打开只能算是洒洒水)【现在里面钻出一只鬼我都不会害怕了】
下一秒,打开的门缝中出现了一张苍白的脸,那张脸很难形容,是被压扁的,鼻子眼睛和耳朵里都塞满了水泥,正好和姜楚绪刚才看到的对上了。“呃啊…“水泥堵住的喉咙里挤出不成调的声音,它整个身体从门后挤了出来,动作僵硬迟缓,身上同样覆盖着一层半干的水泥壳,不断有细碎的水泥块随着它的动作剥落掉在地上。
它伸出指节扭曲变形的手,朝着姜楚绪的方向抓来,动作笨拙,带着一种被本能驱使的恶意。
小黑炸了毛,它盯着这个水泥怪物的动作。姜楚绪只是看着这缓慢逼近的怪物,她能清晰地感知到那水泥壳下挣扎的微弱残念,但是它被控制了,根本挣扎不了。“工钱,你妈妈还在医院。”
姜楚绪只是试探一下,那缓慢移动的水泥鬼动作真的僵住了。“妈……钱。“不成调的词语艰难挤出,它那水泥包裹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覆盖的水泥壳簌簌掉落,露出下面青灰色的皮肤。在它的残念爆发,短暂压过K组织控制的瞬间,姜楚绪抬起了右手。这只鬼没有害过人,所以姜楚绪给了它一点功德让它好去投胎。这痛苦挣扎的身躯如同被风吹散一般,从最外层的水泥壳开始,迅速崩解消散,水泥块化作细灰飘落,青灰色的皮肤和扭曲的肢体化为点点微光。整个过程无声无息,只有那浓烈的臭味渐渐淡去。地上只留下一小撮灰色的水泥粉末。
姜楚绪放下手,沉默地看了一眼那撮灰,她弯腰抱起安静下来的小黑,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小黑光滑的皮毛。
“源头在祠堂。"她抱着小黑,转身朝屋外走去。这个屋子里阴气依然很重,但是可以等会儿再处理。“该去找正主了。”
她脚步不停,槐树村深处,那股属于剃头鬼刘三的阴气从祠堂方向隐隐传来。
但这一次,姜楚绪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躲在窗户后面麻木窥视的目光里,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
那些都是小鬼,还是很弱很弱的小鬼,所以姜楚绪不打算做什么。手机镜头随着她的步伐晃动,祠堂高大的轮廓越来越清晰,青砖黑瓦,两扇厚重的黑漆木门紧闭着,门环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铜锁。姜楚绪在台阶下停住,手电光打在锁头上。这门没锁上,只是挂着锁。
姜楚绪直接把锁取下放在一旁,推开门,门内是暗红色的阴气,正对着的是层层叠叠的牌位,牌位前的长条供桌早已倾覆,香炉滚落在地。整个祠堂十分安静,所以一点声音也格外明显,好像有无数细小的东西在黑暗中爬行,那些东西从四面八方涌来,比在瓦房里清晰百倍。姜楚绪辨别出了声音的源头,她抬头看向这些牌位堆的最高处。只见无数缕发丝从牌位之间的缝隙、从供桌底下、从房梁疯狂涌出,眨眼间就在姜楚绪前方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