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过来:“你真要给我养老呀?”被云烟抱入怀中,澹世宴小脸蛋红红:“真、真的。”斜前方蓦然映出半片身影。澹澈大步流星走近,面色不悦,唇线绷紧如刀削。两道微寒的眼风如冷刃,先劈在小世子那圆滚身段上,随即粘黏带滞地缠向云烟怀中。
他袍袖如铁翼般猛力一拂,将小世子硬生生从云烟怀里扒出。小世子顿失温香软玉的怀抱,小嘴紧抿:“舅舅男……“这么大的人了,还赖在太后怀里歪缠,成何体统?"澹澈语声严厉。澹世宴:“宴儿……宴儿错了。”
“有何错处?他才多大?"云烟视线转向澹澈。澹澈放下澹世宴:“今日该去经筵进学了,岂可在此虚掷光阴?”澹世宴委屈地垂下头:“我……我这便去了。”待大公主携小世子离去,澹澈对云烟道:“婶婶,自有我为你养老。”“嗯。“云烟正欲起身,忽见衣袖被澹澈一把攥住。她侧身:“嗯?”他欲言又止:“婶婶,我”
“有何事?”
他数次启唇,终只道:“我会给你养老的。”云烟蓦地察觉一事。先前他每每以“您"相称。今日竟忽而只用“你”了。然云烟亦不介意此等称呼小节,点点头便移步欲行。澹澈凝望她背影,片响后追上前去:“婶婶要往何处去?”“回寝宫。你还有事?”
“我想与婶婶多说说话。”
“那便一同到我宫中去。”
返回太后寝宫,云烟用了些细点,与澹澈闲话片时,便拣起话本翻阅。澹澈未离去,另寻了卷书翻看。
云烟看着书渐渐打起盹来。见云烟盹寐,澹澈放下书卷,悄然步至她面前。他静望她睡颜,不自觉地伸手,欲触碰那面颊。指尖方触及肌肤,便被一把擒住手腕。
她不知何时已睁眼,道:“做甚?”
澹澈心中倏地燃起一把野火,那火炽热灼人,催逼着他,驱策着他。他反手紧握云烟的手,道:“婶婶……
“有话快说,别磨磨唧唧。”
心中烈焰烧至眸中,澹澈道:“婶婶,你还这样年轻,我心疼你年纪轻轻便要守这活寡。”
“所以?”
“你不该守活寡。”
“你是说,我该去寻男人?”
“正是。”
云烟目光在澹澈身上巡梭片刻:“倒真有意思。你这做侄儿的,劝你婶婶去寻野汉子?这般作为,怎对得起你亲四叔?”“四叔他已去世……他那么爱重你,定然也舍不得你守一辈子活寡。”云烟颇感意外。澹澈这思想,倒开明得紧。她拍拍他肩:“甚好。只是此事,日后再议。”
“婶婶,你以后会寻别的男人?”
“或许会,或许不会。”
“若寻,意欲寻谁?”
“此刻如何晓得?”
澹澈轻咬唇瓣:"唯有最最尊贵的男人,方堪匹配于你。”“最最尊贵的男人?却是何人?”
澹澈喉结微动,一双黑而圆的眼眸直直看进云烟的眼睛里:“婶婶,你是明白人,自然知晓这天底下,谁才是最最尊贵的男人。”云烟猝然反应过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