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得夫妻,我娶她本算不得悖逆人伦。”澹擎苍冷静剖析,语如锋刃,“若硬要说悖逆,悖逆了,那又如何?我于你有大恩大义在前,你应我所求,便是成全这份恩义。为成全你我之间的这份恩义,暂且放下那些人伦礼法,又有何不可?”
将恩义人情,置于礼法规矩之上,竟是如此顺理成章。澹临…”
他强迫自己冷静:“四哥,你想要娶妻,谁都可以,宫中妃子,你尽可去娶!只云烟不行!”
“我只要云烟。”
“只云烟不行。”
“她既不喜欢你,亦不愿留你身边,你又何必强人所难,苦苦相逼?"澹擎苍道。
“她不喜欢我,难道就会喜欢你?难道就愿意嫁给你?”“她若是现在不喜欢我,以后未必不喜欢我。而你,她现在不喜欢你,以后也不会喜欢你。永无可能喜欢你。”
澹临一口气险险提不上来:“你凭何如此断言!”“因为,“澹擎苍轻掀眼帘,“你太污秽。她曾言,她素来厌恶肮脏。”“脏?“澹临一时不解其意。
“你后宫佳丽三千,阅尽人间春色,沾染了多少脂粉香灰。“澹擎苍道破,“正因嫌你污秽不堪,她才不屑与你同衾共枕。”澹临瞳孔猛地收缩,如遭重击,难以置信地转向始终默然的云烟:“云烟,你是嫌朕,嫌我沾染过太多女子?”
云烟嚼糖糕:“男人不自爱,就像烂叶菜,你认为我会吃烂叶菜?”澹临顿时哑然,他看着眼前洁净得如同一片初雪落地的云烟,刹那间觉得自己仿佛堕入了经年淤积的沼泽污泥,污浊不堪,连呼吸对她都是亵渎。他嗫哺着:"“我……”
澹擎苍立刻截断他的话头,对云烟道:“云烟,他是入不得眼的烂叶菜,我却是未经风霜的好叶菜,清白干净。”
“住口!“澹临怒斥澹擎苍,复又急切地对云烟表明心迹,声音嘶哑:“云烟,朕对你起誓,此后只你一人,再不近旁女。”云烟:“我说了我不吃烂白菜。”
而这时,澹擎苍行至云烟身侧,姿态熟稔地揽住她的腰:“烂叶菜入口伤身,切记往后莫要碰那等不洁之物。”
目睹澹擎苍如此自然地搂住云烟,而云烟竞也坦然地接受这般亲昵,澹临脑中“轰"地一声,如同迷雾乍散,明白了一切的关节所在!他惨白着脸,声音剧烈颤抖:“云烟,怪不得你执意要走,原来趁我昏迷时,与澹擎苍有了首尾,你与他苟且私通!”云烟睨他:“我并非你妻,何来私通′之说?”“你是我的女人,朕的贵妃!”
“我不是与你说过,我是谁,我的身份,皆由我自己定义。我说我不是你的妃子,那我就不是。轮不到你来定义我的身份。”澹临胸膛剧烈起伏,大喘着气,目光死死锁在云烟身上。完全失却了从前内敛克制的帝王沉稳脾性。变得像任何一个易怒的普通男人。陡然间,他赤红的眼珠如刀般剜向澹擎苍:“澹擎苍!定是你勾引了云烟!是你勾引了她!你这狼心狗肺的贱种!卑鄙无耻的下贱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