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不快,中途便赏了他两记耳光方止。
那位气运之子简直是废物。初次不熟,就该绸缪万全方来侍奉。给她不快之感,惹她不适,罪当万死。
这澹擎苍倒是不错,晓得先备足了功夫再来伺候。也成。她也愿有上乘体验。遂允了他:“可以。”
“不过,"她话音陡转,纤指点向他,“你这里已归我所有,若敢容他人染指,"信手取过案上莲灯,“我便烧了它。”烛火在她澄澈瞳仁中跳跃,似幽冥鬼磷,丝丝阴魅气息自她周身逸出。仿佛若他不应允,她便要化身为魇,将他生吞活剥。她眼底漾着笑,额间那粒朱砂痣红得刺目,活似一点将干未干的血珠。她是只霸道无情的艳鬼,不令人畏惧,只诱人更深沉沦。澹擎苍欺身而上,铁臂紧箍,一连串炽热的吻如疾风骤雨般覆上她玉琢似的面颊。
翌日初醒,澹擎苍垂眸,怀中云烟纤细如蒲苇,肌肤几近透明,仿佛晨曦里的一团薄云,一缕轻烟,随时便要消弭于无形。念及此,他臂膀倏然收紧,恨不能将她揉入骨血,锁于方寸,永世不离。云烟睫羽微颤,在流泻的午前光华中开启,一时只觉周身气机窒碍。偏首一望,澹擎苍手足如巨蟒盘踞,勒嵌入她骨缝之间,温热鼻息黏稠地喷在后颈柔腻的凹陷处,犹如在吮吸着蜜桃尖上那点凝露的薄霜。绉纱寝衣密密贴附周身每一寸起伏,被箍出淋漓水波般的皱褶,宛如痴缠的鬼藤或作茧的毒蛛丝,挣而无路,稍一动弹,便疑心能听见自己脊骨在他怀中发出摧折的脆响。
他微蜷的指节深深陷落,锁住她鲜活的血肉,不容一丝一毫逃遁。犹如蛇一样缠她缠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云烟被箍得难受,伸手拧向他腰际软肉。
澹擎苍睁眼。
云烟:“抱得过紧,起开。”
他恍若未觉痛楚,任她施为。待她指节泛酸,她终于冷下脸:“怎么,竟不听话了?”
他这才松手。
云烟起身,慵懒舒展腰肢。望向窗外:“几时了?”“将及午时。”
“你今日也如此晚起?未赴早朝?未理政务?”“已经处理完了。”
“你这是睡回笼觉?”
他颔首。她将鬓边垂落的青丝勾至耳后。他骤然贴近,薄唇印上那缕发丝,辗转至耳廓,一路吻到了脸颊上。
云烟毫不迟疑,玉手一挥,“啪"地掴在他肩上:“一边去,我要起身。”午膳毕,澹擎苍默默咽下云烟所剩残羹。见她已在软榻沉沉睡去,他轻轻一吻印上她脸颊,方往御书房理政。
御书房。
“殿下,东西取来了。“部将李奇捧上一叠线装书册,悄然退下,心头却是惊涛拍岸。苍王殿下竟于今晨令他搜罗房中秘术、春宫图卷等男女敦伦教化之书天爷!殿下这是铁树开花竞思凡?终晓人事矣?李奇自幼随侍苍王身侧,从未见其近过女色。自然,男色亦无。殿下仿若无情无欲,他本疑殿下将孤鸿一生,孰料苍王竟突然对房事感兴趣了?李奇心怀大慰,恍若久旱逢甘霖。甚好!殿下终归要食这人间烟火,终于要做个正常男人了么?
彼时,荣嫔忧心如焚,径往昭阳殿。虽知不得擅入,仍抱一丝希冀可探视圣驾。怀中抱着二皇子同行。
至殿前着人通禀,照例吃了闭门羹。皇上早有严旨,闲人毋入。她贝齿紧咬朱唇,迟迟不愿离去。
乳娘上前欲抱过二皇子:“娘娘,让老奴代劳片刻罢。”荣嫔早已臂酸,刚将小皇子递出,他便咿呀哭闹不休。荣嫔忙将孩儿抱回。孩子不喜外人,独钟娘怀,做母亲的既喜且累。她微叹,忽忆起一事,又问昭阳殿宫人:“云贵妃可在?烦请通传,妾身求见。宫人答,云贵妃一刻前已返清漪殿。清漪殿与昭阳殿比邻,荣嫔旋身急趋。清漪殿,通传后,宫人复出:“娘娘有请。”这是荣嫔第一次见到云烟。望见那袅娜身影刹那,顿悟陛下为何恩宠如斯。云烟一袭素白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