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滚烫。
“大师兄,你是不是发烧了?"她不放心地伸出手,去摸他的额头。“不曾。”
沈祛机摇头,握住她探上来的手,贴在脸侧摩挲,疏冷的神情似有异色。季姁仍有疑问,但在他怀中动弹不得,只得感受着他身上的热意逐渐蔓延到自己身上,在披风下密不透风的狭小空间里蒸腾。这么下去,衣服还真是很快就能干。
脸颊也泛上细密的灼热,她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装作没有瞧见他沁着薄红的眼尾。
沈祛机仍是不动声色,微微低头,便嗅得她发间和身上索绕着的淡淡香气。他缓缓闭上眼,胸口彻骨的疼痛也霎时减轻。就在这时,四周的天地忽然变幻,江流月涌,惊涛拍岸之声顷刻抽离而去,待到他们回神之时,已然置身于一片灰白之中,无山无水,无草无木,唯有猎猎风声。
季姁握着沈祛机的手,两人对视一眼,皆不明所以。这是什么地方?
沈祛机下意识地伸手,将她护在身后,霜拭剑却不召自出,银光刺目,隐有嗡鸣。
“你的剑?"季姁惊讶道。
“此地,妖气太盛。"沈祛机神情冷肃,警惕地盯着四周,给出结论。“妖气?”
她连忙拿出探测妖气的银符,就见那符已经出现了裂纹。季姁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这里难不成是什么大妖的老巢?没待她瞧出所以然,周围的景象逐渐有了轮廓,偶尔还能听见锁链碰撞的声响,沉重滞闷。
沈祛机手执霜拭,剑尖朝前,过了片刻,四周的场景终于清晰起来,在看清的那一刻,两人双双愣在了原地。
两人置身于一处巨大无比的石洞内,不远处的一处洞穴口以玄铁作柱,无数锁链自其中横穿而出,钉在四周的崖壁上,其上还有无数符咒浮动,红光如水般荡漾开去。
这分明是一座巨大的牢笼。
妖宫的湖心秘境,为何有一处牢笼?
季姁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就听得一道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嗓音沙哑。“尔等是何人?”
她咽了咽口水,应声道:
“这话应该我们问你。”
对面闻言沉默了好半响,随着数道锁链哗啦啦响成一片,不远处的洞口附近似乎出现了一个高大的黑影。
沈祛机剑尖一横,冷冷地盯着前方。
“好凌厉的剑气。”
那黑影笑道,“你们是仙门弟子。”
“是又如何?"季姁道。
对面没有理会,自言自语道:
“没想到过了百年,还真有人能找到这里。”“阁下究竞是何人?为何被关在此处?”
沈祛机问道,语调毫无起伏。
“呵。“那黑影低低嗤笑一声,“事到如今,你们竞然能突破禁制来到这里,吾就告诉你们也无妨。”
“吾乃玄昴。”
季姁本来还是防备神色,听到这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得目瞪口呆。
沈祛机的眸中也闪过一丝意外之色,迟疑地眯了眯眼睛,目光满是审视。四周顿时落入一片沉默,见他们不开口,玄昴又笑了一声,讽声道:“吓到了?”
“玄昴?前代妖王?“季姁迟疑出声,“据传上一任妖王与大妖烛阴相斗,被烛阴所杀。”
这是如今外界的广泛认知,如今的妖王也的确是在烛阴逃亡之际继位,且立下誓言,要为先妖王报仇。
“当然是假的。“玄昴冷哼一声,“那家伙筹谋夺位,对外宣称吾身死魂消,实际将吾秘密囚在此处。”
季姁还未从惊愕之中缓过神来,就听一旁沉默不语的沈祛机忽地开口问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
很明显,他说的是玄昴被囚于此地的前因后果,以及并不为人所知的真相。玄昴沉默了好半响,似乎不知该从何说起,在季姁的几番询问下,才终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大概。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