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朝绯玉本就是顺势试探,此时被他眼中浓重的肃然瞧得心惊,心中陡然生出无端的不安,这种不安无关于他这个人扑朔迷离的身份,而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逃避危险的本能。
她不再说话,下意识将这个话题三言两句搪塞过去,说起朝氏人手布置的情况,没一会儿便匆匆离去了。
朝问羽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漫不经心地一笑。“阿姐,怎么就不信我呢?”
那一声无奈的喟叹,骤然飘散在风中。
大
季姁等人先是去了孟州,再次来到希夷庙,见到了空玄。“沈道友,季姑娘,好久不见。"空玄朝他们抱拳。“空玄道长,最近希夷庙中情形如何?"季姁问道。“神像还是老样子,不过闹鬼的情况好一些,没之前的频繁了。”空玄道。朝问羽闻言,自觉这是他得表现出价值的时候,索性和空玄进行了好一番交谈,又指引他在后山寻找被雷劈了的桃木,以及如何用鸡血等极阳之物来压制魂魄等等。
空玄自然大喜,仿佛遇到了知音,希夷庙中的人也纷纷动了起来,朝绯玉头一回瞧见他出力,难免稀奇,寻了处空档,问他如何知道这些。“你怎么知道鸡血能辟邪?”
“因为之前,他们取的是我的血。"朝问羽仍是笑靥,眼中笑意却不达眼底,“我可经受不起,自然得想方设法研究些旁的来替代,不然早就血尽而亡了。朝绯玉愕然,没再问下去。
她也不明白朝问羽的血为什么能有此一用,说真的,单是瞧他那阴恻恻的神情,雪堆一般的面容,说他像鬼一点也不为过,谁能看出来这是个驱鬼的能手季姁和沈祛机见状也吃了一惊,但他们无暇顾及这些,按姬梵当初所说,在正殿的神龛下找到了一封信。
沈祛机解了上面封着的灵力禁制,信中没说其他,只画着一张图,指明了一道妖界的隐藏入口,不仅能省很多脚程,还能直通姬梵的府邸。既然姬梵当初能想到这么多部署,说明他的府邸很有玄机,不至于已经陷落。
这下才算是有了眉目。
朝问羽和空玄就没回来,连夜改造希夷庙中的布置,而季姁、沈祛机和朝绯玉在禅房中稍作休息,等待朝问羽回来。“师姐,朝问羽究竟是什么来历?"季姁疑惑,“没想到他还真是深藏不露。朝绯玉也没法回答,这一点她比谁都要好奇,但同样也是一无所知。话题进行未果,几人又说起眼下的局面。
妖界本就对修士有所压制,场域灵力对他们不利。这也是为什么月微宫没有派一众弟子和他们前来的原因之一,在妖族的地盘,便是龙游浅滩,十分的力气也使不出多少,倒不如朝家弟子,既熟悉情况,也不太受这方面的限制。“最坏的情况,是得亲自潜入妖宫。”
季姁抱膝,歪着头,“如果真是如此,师姐你们家的人到时也无能为力。”沈祛机在一旁给她剥着栗子,闻言淡道:“先找到姬梵。”“大师兄说得对。"朝绯玉点点头,“朝家虽然对妖界更为熟悉,但也比不过妖族本身。你们之前说在离开妖界之时,他已经进到妖宫,要么他已经回到府邸,我们便可以趁此问问情况,要么他还没出来,我们索性摸进去,也能里应合。”
“也只能如此了。”
季姁叹了口气,往藤编的躺椅上一躺,沈祛机将栗子仁递到她嘴边,她动也没动一下,张口就给吃了。
“第二箭,真的在妖界吗?"朝绯玉叹了口气,有些迷茫,“那挽月弓一瞧便是个神器,怎么会有一部分落在妖界?”
季姁将栗子仁咽下,应声道:“按我当时的调查来看,如果真如桃吉长老所言,那便极为可能。就算退一步,挽月弓也是对妖宫中人有所感应,起码也论证了其中必有猫腻。”
朝绯玉闻言没再说什么,见朝问羽迟迟不回,只好去查看情况。禅院中顿时只剩下他们二人,沈祛机将剥好的栗子仁拢到一侧,一颗一颗地喂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