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半响,只是淡道:
“没有不情愿。”
她不知道,沈祛机这个人,若是他铁了心的要拒绝某件事,即便是槐安真人也无法让他就范。
季姁闻言一愣,抿了抿唇,又道:
“后来发生的种种,其实我一直都心存感激。”沈祛机闻言眸色一沉,定定地瞧着她。
季姁从这骤然冷下来的氛围中意识到什么,倏地抬头,伸出手指在他眉心一点,好笑道:
“想什么呢!这可和现在没关系。我说的感激,其实是庆幸,在我的人生中出现了你这样一个人。”
她笑着,梨涡浅浅,眼中宛如盛着莹润的宝石,“如果说,我因为没有娘亲,是以从未体会过肆无忌惮的包容是什么感觉的话,现在我已经不为之自困了。”
“因为我现在有沈郎君。”
沈祛机心中骤然温软一片,在她发顶印下一吻。“阿姁,你需要我,我同样不胜感激。”
他嗓音有些哑,季姁听了噗嗤一笑,从他怀中钻出来,拍了拍他的心口。“好啦,我们在这互相道谢可太奇怪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今天还得去找师姐。”
她说着,就从榻上起身,忍着腰间随之泛起的酸涩,还没下地,便被沈祛机圈入怀中。
他强行压下灵台中元神的剧痛,在她耳畔出声:“今日的衣物我已经备下,我来给你穿好不好?”“可以。"季姁干脆点头,这是之前就答应过的。“还有头发。“沈祛机在她鬓角蹭了蹭,“也要我来。”“行。”
“午膳想吃些什么?我来做。”
“沈祛机你有完没完,好多要求。"怀中的少女气呼呼地回头。他失笑。
两人洗漱完毕,已经日上三竿。沈祛机在她院中的厨房里忙活着,她就在厨房外的桌子上研究挽月弓,正当这时,就见沈祛机的风掠琼音倏地一亮。沈祛机见状,将揉了一半的面团放在案板上,指尖灵光一点。还未待询问,朝绯玉焦急的声音于空中传来。“大师兄,谢既他不见了!”
季姁闻言心头一紧,蓦然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