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就这么放心,默不作声地在院中又加设一道禁制结界,这才终于走了。
季姁止步在那道结界之前时,不由叹了口气,心道他这人不仅不好哄,更不好骗。
可这同样难不倒她,这时候的沈潋对她的灵力来源一无所知,更是不会料到蓄灵玉中的灵力来自于他。是以她可以轻而易举地操纵他的结界,且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她出了院子,照样施了乾阶隐息诀,决定再次去风眠那里瞧一瞧,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线索。
和沈潋一同去之时,她有意问了有没有别的道路,说自己畏高,不想让他抱着飞上去。那时候他听了这话虽然明显不悦,到底还是依了她,带着她从一条盘桓在崖壁的石阶往上走,很显然这里极少有人来,台阶上偶有青苔。沈潋一路都牢牢地牵着她的手,还走在靠近崖壁的外缘,是以季姁因此得知了这样一条路,不必像上次一样,如同无头苍蝇一般毫无章法地乱撞,最后脆着崖壁爬上去了。
顺利来到正殿,这回她没在殿外听墙角,而是径直进入了殿中。风眠这人狂妄自大,并未在自己的殿中设什么结界,似乎是自认对整个拂泠宗绝对掌控,因而不屑在这种细微之事上究毫竞厘,这无疑为她剩了许多功夫正殿檀香袅袅,空无一人。季姁放轻脚步,一步一步地绕过屏风,去往后殿。
风眠无疑是个讲究排场和富贵的人,她略略打量着四周,就已经认出数样宝物,金银珠宝更是随处可见。
她一边腹诽,一边往里面走,绕过纱帘,顿时嗅到了一丝血腥气。嗯?这是什么情况?
随即几道砰然倒地之声传入耳中,季姁顺着声音来源抬眼望去,就见风眠悠然斜靠在榻上,身边正是方才与她分别的沈潋。他长身鹤立,眸子微垂,神情淡然,似乎对眼前的一切都再熟稔不过,一副事不关己置若罔闻的态度,站在那恍若一尊白玉雕塑。阶下倒地的是几个弟子,面目狰狞扭曲,胸前是巨大的血洞,鲜血淌了一地,死状极惨,却悄无声息,连哀嚎都没来得及发出。季姁见状呼吸一停,心道这应该就是被风眠吸食了内丹的弟子。可是沈祛机为何在这里?
“这一回的几个,到底是条件差了些,不过反复了三次就经不住了。”风眠意犹未尽地眯起眼,视线落到沈潋身上,“还是你深得本座欢心。”沈潋闻言表情未变,只是淡声道:“扔进浑天炉?”“嗯。"风眠瞧着他,突然噗嗤一笑,“想不到你也有这么熟练的一天,不枉本座对你的悉心教诲。”
“宗主说的是。”
“你可恨本座?”
沈潋闻言不语。
“呵。“风眠似笑非笑,“本座当然知道你心中如何想,恨不得将本座千刀万剐。可是技不如人的时候就只能忍着,不要贸然以卵击石,这就是本座今日教你的。”
“是。”
“啧,还有点可惜。"风眠摇了摇头,“你现在不如小时候好玩了,本座找不到由头罚你,见不到从前你在血池呛血的模样了。”季姁心头一揪。
这家伙到底对沈祛机做了什么杀千刀的事?可沈潋听了还是没有反应,好像在听别人的过往,下了台阶将那几具尸体收了,朝风眠施了一礼,径自往外走。
季姁未敢上前,免得他察觉到她的气息。她心中闷滞更甚,眼下却没时间容她沉浸在情绪之中,她迅速整理好思绪,瞧向座上的风眠。之前从他的话中不难听出,拂泠宗无疑和妖界有联系。但沈祛机对此一概不知,应该是因为风眠把有关的事情都交给了薄暄。好歹是说得上名字的仙门,为何要行此逆天之举?单单是为了修炼的捷径,一步通天么?
她不解,观察四周也没再看出些什么,于是准备去别处看一看。就在这时,却听得一声干呕,她猛然抬头,就见方才还气定神闲的风眠俯身,神情十分痛苦。
而后一团黑影从他口中溢出,逐渐凝成一道人形的轮廓。季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