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怀抱是世界上最温暖安全的巢窝。
也曾像雏鸟一样,跳跃蹦鞑在雌鸟身边。
她曾无比,最爱她。
可都是从前了,她不知道这条缝隙何时才能修补。也许是从前阿娘是她最亲的人,她见过阿娘最宠爱她的样子,使得露出真面目时,将这条缝隙撑得太大,太大了。
需要耗费太多爱才能修补。
母后听到她跟檀玉要成婚的消息时,乌禾以为她会气愤,会阻止,毕竞她从前如此反对,险些气晕过去。
却不料她只是愣了一下,而后问定在几日。“四月初八。”
那是个草长莺飞,春意盎然的日子。
她点了点头,“还有半个月,那我可得快些准备你的嫁衣了,先前那嫁衣沾了血,不吉利,不能再穿了。”
乌禾道:“我们有准备。”
“那哪行。“她强硬道,吩咐一旁的侍女,“赶紧叫制衣局最好的绣娘,在四月初八前赶制出公主的婚服,虽时间紧迫,但不可马虎。”她吩咐完,握住乌禾的手,“你先前的嫁妆还存在库房未动过,我再添一些,你们成婚是在哪?南诏王宫还是囹圄山?怕是老山主和你父王得为此争论许久。”
乌禾一笑,“母后料事如神,他们确实为此争论许久,最后定了囹圄山和南诏王宫中间的施浪城。”
母后问:“是施浪城山上的里扎宫吗?”
乌禾点头,“是的,听闻那风景秀丽,是个好地方。”“如此甚好。"她也跟着点头,“你们开心就好。”乌禾跟南诏太后寒暄完,等楚乌涯下朝,与他吃了一壶酒。退下外人,他脱了沉甸甸的华袍跟乌禾抱怨朝堂上那群大臣有多爱管闲事。乌禾听了大概,笑着道:“你从前不是嚷嚷着要讨个媳妇嘛,怎么,现在当上了南诏王,开始一心只问朝政,不问美色了?成长了嘛楚乌涯。”“不是,你知道他们叫我娶谁吗?"楚乌涯急道。“谁呀。"乌禾抿了口酒,漫不经心问。
“罗金彬!他们叫我娶罗金彬!”
乌禾一顿,意料不到。
楚乌涯哭喊道:“我跟她不合阿姐你是知道的,我要跟她在一起,不是她死,就是我死。”
乌禾无奈,拍了拍他的肩膀,“自求多福吧楚乌涯。”大
四月初八,里扎山上繁花遍野,姹紫嫣红,微风徐徐,翠草繁花掀起一阵浪。
旭日高悬,万里晴空,天湛蓝时而飘过几团白云,阳光暖和地照下,金光浮动,蜿蜒的溪流波光粼粼伸向远方。
里扎宫赤色的琉璃瓦顶金光闪闪,五彩斑斓的砖头像开满花的山体,高挂的经幡随风飘逸,流动。
传闻这里是太阳神和里扎神女相爱的地方,常有人慕名来这定下终身。乌禾也送了一张喜帖给萧怀景,他日理万机,抽不出身,命人送来几箱贺礼,以兄长的名义。
侍从端上来一个匣子,打开来瞧是一颗裂纹蜿蜒的琥珀铃铛,破碎过,被修复过。
侍从疑惑,“怕不是下人大意塞错了东西吧。”乌禾淡然一笑,望着铜镜里的人,“放进库房吧。”她一大早被人拎起,琥珀和琉璃在旁催促。“姑娘,今日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万不能睡了。”睡眼惺忪爬起,琥珀和琉璃给她梳妆打扮,她张着手缠上一层层布料。不同于上次和亲中原,一身肃然庄重的孔雀蓝,这次在里扎宫,着一身洁白金纹的华裙,硕大的金乌展翅,栩栩如生,脖颈挂着几圈金铃,每走一步发出细碎悠扬的铃声。
发由母后为她梳。
“一梳梳到尾,夫妻举案齐眉。”
“二梳梳到尾,夫妻比翼双飞。”
“三梳梳到尾,从此富贵。”
梳到后面,乌禾感知到脖颈落下一滴泪,贴着发丝化开,一抹帕子轻轻地为她拂去。
高高的发髻由两片金乌翅膀笼住,金乌喙上吊着三缕金流苏,摇晃在额前。外面的礼官催促,莫要误了良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