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半个月前,罗金构在家中暴毙而亡,密探所查是中毒而亡。”乌禾抬眸:“谁干的?”
“还未查清。”
“那如今继承王位的是谁?”
檀玉看向乌禾,道:“楚乌涯。”
“什么?"乌禾惊讶,气息一顿,“楚乌涯做南诏王,那些大臣,和南诏其余五大部落族长是如何答应的?”
“楚乌涯并未掌权,不过是个滥竽充数,强推上去的傀儡罢了,上有太后垂帘听政,下有六大部落瓜分实权,每个人都想当南诏王,南诏如今早已四分五裂,乱了。”
少年轻描淡写道,眼底凉薄。
乌禾捏紧筷子,盯着震荡的茶面。
外忧内患,南诏竞到了这地步。
她喘口气,缓缓松开手,问檀玉:“你会管南诏吗?”檀玉淡漠地摇头,“我并不想。”
转而他扬起唇角,伸手抹去她嘴角的渣子,“这世上所有的人都与我无关,甚至无比厌恶,除了你,我只想跟你在囹圄山待一辈子。”“你愿意吗?”
少年问。
乌禾快被他虔诚的眼神所灼伤。
窗外鸟鸣声响,她望着他的眼睛良久。
张了张唇:“我愿意。”
大
她愿意个屁。
等檀玉走后,乌禾往萧怀景的院子走。
甫一抬手敲门,门就开了,手悬在空中,讪讪收回。萧怀景见到乌禾很是诧异,扬起唇角笑了笑,“我以为你不会再来找我。”乌禾一愣,“你为何这般问?”
他握住系在腰间的铃铛,“昨夜我去寻你,想把这枚铃铛给你看,告诉你我已复原了,没承想差点惊扰你的喜事。”昨夜?萧怀景怕不是看见她跟檀玉接吻了吧。萧怀景眼底化着抹淡淡凄凉,叹了口气,“你跟檀玉的事,我已经知晓了。”
他曾和司徒雪一样,以为这对兄妹面上温情,实则私下里感情不和,却不知私下感情到了这步。
“既然萧公子都已知晓,那我便没什么好瞒的了。"乌禾坦然道:“萧公子可曾记得,在南诏都城的时候,我曾问过你,两不离蛊。”萧怀景颔首,“记得。”
乌禾苦涩地勾起唇,“我跟檀玉便中了此蛊,而原先,我想下蛊之人,是你。”
乌禾抬眸望向他,萧怀景瞳孔骤大,惊讶万分。她继续道:“命运弄人,子虫寄生在我体内,而母虫不知为何跑到檀玉身上,一离开他我就心如刀绞,只能缠在他身侧,本来此蛊是有的解的,可就在的日,解蛊的厉蛾死了,我今日来找你,是想告诉你,我或许离不开囹图山了,你还有别的办法能阻止这场战争吗?”
“厉蛾。"萧怀景喃喃,思索片刻,他眸光一闪,“我曾听师父讲过,就藏在济世门的药阁里,你随我去,我替你解蛊。”乌禾警惕问:“我能信你吗?”
“子虫离开母虫就会爆体而亡,我要一个死人和亲有何用,况且,我也不想让你死,乌禾姑娘说,蛊原本是要下给我,那么此事也是由我引起,我也得负责任。”
他目光如炬,真诚道。
“可是,济世门路途遥远,我还没出囹圄山,兴许就死了。”萧怀景笑了笑,“乌禾姑娘忘了我的医术出自名闻天下的济世门了吗?制作缓解蛊虫发作的药,我曾在医书上看到过。”他握住乌禾的肩,“三日之内我会把药送到你手中,第三日晚,我们离开,水路不能走,有士兵把守,我跟师妹这些日子在囹圄山找到一条废弃的密道通往外界,我先把地图给你,为掩人耳目,届时我先在山外等你。”他环望四周,把袖中的地图交给她。
乌禾握着地图,点了点头。
这些日子,她数着窗外飘进来的叶子,落下来一片,走,落下来两片,不走,落下来三片,走。
如此顺下去。
檀玉从身后抱住她,乌禾心脏陡然一颤,怒骂他:“你走路怎么没声,跟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