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商贩。
乌禾握着簪子,拿在红黄的灯光里瞧,光影闪烁,她佯装笑意,朝檀玉道:“这簪子我真的好喜欢,恨不得日日戴,只可惜怕摔着碰着,只能放在匣子里收藏。”
檀玉瞥了眼,“染了色的水晶罢了,你若是喜欢,西边那座山里有水晶矿洞,这个样式的簪子做多少都成,保你戴个够,不必怕摔着碰着。”乌禾一愕,缓缓转头,看向檀玉。
“你知道这是假货啊!?”
檀玉颔首,“嗯。”
乌禾火冒三丈,“那你还买,败家的玩意。”檀玉蹙眉,“你不是也知道吗?我以为你喜欢。”“我怎么可能喜欢假的。”
乌禾是存了心要宰檀玉一笔,但他知道这是假的还买,她怀疑他脑子是不是有病。
她摇了摇头,看傻子似的看檀玉,折身气呼呼往前走。檀玉不明所以,想不通她又哪根筋搭错了。方才说喜欢。
现在又不喜欢。
女人很难猜。
倏地,乌禾又从人群里折过身,握着簪子走向檀玉。“算了,买都买了,你给我戴上。"她又补了一句,“握在手里都不好逛街,总不能插.你头上。”
檀玉脸色阴郁,接过簪子,随手往少女发髻上一插。紧接着她警告道:"要是插得不好看,我就插死你。”他不耐烦把簪子抽出,双眸微微眯起,左思右想,找了个好的角度,把红灿灿的石榴簪推进青丝里。
纵然是假货,可小公主生得俏丽,身上散发着与生俱来的贵气,瑕不掩瑜,反倒添了姝色。
灯火照映下,金光耀人。
“好了吗?"她抬眉问。
檀玉收手,“好了。”
她抬手摸了摸发髻间的石榴簪,问檀玉,“那好看吗?”他薄唇张了张,“不好看。”
往前继续走。
乌禾皱眉,摸着簪子跟在他后头,眼神狠狠剌了一刀。远处传来鼓掌声,杂耍的艺人拿出十八般武艺,口吐酒水火光冲天,胸口碎大石,吐着芯子的扇头蛇与妖娆的舞娘共舞。一曲琴声悠扬,如幽谷里淌过的流水,隐约中剑划开风,凛冽铿锵。乌禾寻声望去,一袭白衣如雪,衣袂飘逸,男人手持长剑,挑起月色灯影,翻腾跳跃,宛若游龙,气势磅礴又不失优雅。他身后,坐着一个白衣女子,不施粉黛,清幽淡雅,玉指娴熟抚琴,行云流水,琴声清冽,与剑气相融。
乌禾识得她手中的琴,问檀玉,“你下午修的琴,是司徒雪的?”檀玉颔首,“看来她已然取走了。”
乌禾抿了抿唇,他果然还对司徒雪念念不忘。剑舞罢,四周拍手叫好。
乌禾也跟着拍手,十分响,还举得高高的,吵到了檀玉的耳朵。他蹙眉,“你又不是没见过萧怀景舞剑。”“我这叫捧场。”
乌禾道:“况且我也没听过司徒雪抚琴,你听过?”檀玉回:“听过。”
没准是在她不知情的私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萧怀景和司徒雪注意到乌禾跟檀玉,收了剑和琴走过来。萧怀景道:“好巧,你们也在这。”
乌禾问:“萧公子和司徒姑娘怎么在街头卖起了艺。”萧怀景解释:“我跟师妹从前游历的时候,也会在街头卖艺,赚些盘缠。”“早说,你们没钱可以找我。"乌禾拍了拍胸脯。萧怀景被逗笑,“今夜赚的盘缠够一阵子用了,倘若往后有缘再见公主,再向公主借。”
“往后有缘?“乌禾听着不对劲,问,“你们要走了吗?”“在下和师妹来囹圄山是为完成师父遗愿,身为师父关门弟子,在下需为师父守半年孝期,孝期过后,我和师妹才回中原。”“半年。“乌禾呼了口气,“那还很久,我当你们很快就启程了。”萧怀景扬唇一笑,双眸温柔地眯起,点着灯火。“看来公主很舍不得我跟师妹走。”
笑意化在耳畔的风里。
乌禾没有回答他的话,沉默地低下头。
这一路上,他们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