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禾觉得自己犯贱,总喜欢惹檀玉生气,看他黑脸的样子。他出去又抱了两个软的枕头回来,垫在她身后,“鹅毛的,你怎么挑都挑不出一颗豆子出来。”
然后,把杯子递到乌禾嘴边,无奈道:“现在总可以喝了吧。”“可以。”
乌禾也渴得厉害,从昨日被关进神庙到现在都未喝过一口水。檀玉倾斜杯子,控制水流,免得呛到她。
乌禾嫌他倒得慢,根本就不解渴。
果然凡事还是得自己来,她抬起手握住杯子想多喝点,渴望甘甜的水流过她干涸的嗓子。
果不其然呛到,乌禾使劲咳嗽起来,小脸涨红。这倒不是最难受的,难受的是每咳嗽一下,胸脯起伏,伤口就痛一分。檀玉望着少女眼角溢出的泪花,抬手擦了擦,嘴上却不饶人,“偏要喝这么快,自作孽不可活。”
“好痛。"乌禾痛苦地皱着眉头。
檀玉道:“怕疼就不要给我挡剑。”
“这不是怕你死吗?"乌禾睁开眼睛,泪眼朦胧地盯着檀玉,眼底映着窗口的夕阳。
檀玉移开视线,把杯子放在桌上。
“母虫寄生在宿主身上,宿主一死,子虫也得死,而身为子虫宿主的你也得死。"他娓娓道来,看向楚乌禾。
“所以,你只是怕你自己死掉,才救得我。”他定定地望着她。
乌禾一愣,他怎么会这么想。
乌禾开口,“反正无论如何,我都救了你。”“你下次不要救我。"檀玉道:“不然我还要救你。”乌禾心里默默道,她保证下次不救檀玉。
那一剑现在还心有余悸,她差点就小命不保。乌禾问:“这伤会不会留疤?”
檀玉道:“听司徒雪说,可能会留疤。”
“啊?“乌禾不开心道:“我不要留疤。”檀玉安慰:“又不长在脸上,没有人会盯着你的胸看。”乌禾看向他。
沉静片刻,檀玉移开视线,轻咳了声,“我没有注意过那。”他脸色缓解,平静道:“等解了蛊,再没有月圆之夜,我们也不用再行苟且之事。”
“可是我还要嫁人啊,我跟我的夫君要行……不对,我跟我的夫君不是行苟且之事,我们是正经同房,他会看见我的疤痕。”乌禾认真道。
檀玉望着她,突然意识到她会嫁人,以后会跟别人肌肤相贴。手指微微捏紧。
乌禾凑近盯着他,问:“你在想什么呢?我问你话怎么不回?”檀玉松开手,道:“没什么。”
那又如何?跟他没有关系,无论她嫁人,还是跟别人肌肤相贴,他都不在乎。
“你方才问我什么了?”
乌禾道“我问,楚乌涯他们呢?”
“他们在山脚下,明日就安排他们上山。”忽然,侍女端着冒着热气的陶罐进来,她看见檀玉,俯身行礼。“参见少主。”
檀玉点了下头,那侍女抬起身。
“姑娘醒了?这是厨房准备的冬虫夏草炖土鸡,补血益气,姑娘失血过多,正好补下身子。”
乌禾颔首,“多谢。”
侍女给乌禾盛了碗汤,檀玉道:“你先下去吧,这里有我。”“是,少主。”
侍女双掌交叉在胸口,恭敬退下。
檀玉端起碗,对上乌禾紧紧盯着他的疑惑目光。无奈道:“你有什么要问的,直问。”
乌禾开门见山,“这里是囹圄山,她喊你少主,你跟囹圄山主是什么关系。”
“算是父子。"少年嗓音冰冷,好像并不是很认可这层关系。乌禾道:“我就知你先前说只是囹圄山里的小小村民是骗我的。”檀玉轻笑一声,摸了摸碗壁,“有些烫,你可以等会喝。”“你给人家吹吹不就可以喝了。“乌禾弯起眼睛撒娇,“人家现在就想喝。”檀玉握住勺子,吹了吹,送到乌禾嘴边。
乌禾低头,浅浅抿了一口。
“还不错。"乌禾咂了咂嘴,“我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