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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光何似(2 / 3)

寂寥。

沈祛机盯着瞧了半晌,恢复淡然神情,转身就去无念崖练剑。

青松间衣袂翻飞的身影似乎与往常毫无区别,出剑仍不犹疑,招式千变万化,唯独剑鸣更厉,几欲划破虚空。

约摸一个时辰后,金乌西坠,星河欲悬。沈祛机收了招式,却并未收剑入鞘。他垂着头,以剑撑地缓了片刻,而后御剑飞入夜色。

分明知道的。

月华如水,幽幽笼住无念崖的奇石草木,似霜雪不曾消。

可在奇石隙间,松柏树下,那月光难以眷顾之地,竟也凝结出一片朦胧之白。

孤光何所似?

竟真是霜雪难消。

*

季姰醒来之际,天光大亮,万籁俱寂。

她揉着眼睛起身走到正殿,确实是一个人也没有,她昨天弄得一团乱的书案也已恢复整齐。

看来沈祛机还有点良心,没有中途给她拉起来看书。

季姰可没有醒了接着努力的自觉,见无人督促,当即召来小黑,回到瑶光院梳洗。

于是沈祛机练完剑,拎着食盒回到泰宁殿就扑了个空。

他从灵台感知片刻,转身前往瑶光院。

海棠正盛,春景宜人。

季姰换好衣服,正对着镜子梳头。

她穿了件云水蓝的织金烟锦罗裙,外加银红素衫,梳垂鬟分肖髻,簪蝴蝶钗。

兰芬灵濯,玉莹尘清。

季姰沾了梳头水整理发尾,照了照镜子,满意点头。她一番整理,还未用早膳,此时肚子终于开始抗议,不满地“咕咕”叫了几声。

对哦,沈祛机最近不给她送饭,谢既又在面壁思过,那么朝师姐去哪儿了?

她疑惑一瞬,心道果然吃饭这种事不能仰仗别人,于是径直出了屋子走到廊下,查看花盆中的麦苗。

这也才不过两日,这麦苗就生得这么高了?

季姰瞪圆了眼,吃惊地俯身,伸出手碰了碰麦苗尖,一时喜不自胜。她不曾想到夕垣谷中的灵土这么有用,看来还是得多跟慈宁长老交流一番才是。

如若在夕垣谷种植灵草,寻常药草和庄稼,她是不是富甲一方指日可待?

季姰仿佛已经看到自给自足,名扬天下的美好生活,情不自禁地笑弯了眼,再次爱怜地摸了摸那青绿的麦苗。此乃她独立行走之基本,务必多重视。

她猫在花盆边畅想好一阵,直到腿有些发麻才缓缓起身。一扭头,就见沈祛机立在院中海棠树下瞧着她,旁边石桌上还放着她再熟悉不过的食盒。

“……”

好像不是很妙。

季姰不知他来了多久,有些心虚地捏住衣摆,堆起讪笑,跃步而下,往树下行去。

“大师兄不闭门练剑了?”

明知故问。

沈祛机没回答,视线落在廊下的花盆上,朝那麦苗微扬下颌一点:

“药材?”

“……”

季姰勉强笑了两声,心道为什么自己总是心虚呢,她又没做错什么。瞧着沈祛机虽神色未变,可她还是察觉到他有些不悦。不知是不高兴她打算自己吃饭,还是不高兴她随口隐瞒。

但当务之急还是要反咬一口,季姰故作沉闷地叹口气,神色郁郁:“前一阵惹得大师兄厌烦,我自知难辞其咎。我爹说人要知错就改,旁的我暂时力所不及,就想着吃饭总归要自力更生。大师兄日理万机,本就不应为此小事徒添烦扰。即便师尊有托,我也应当自觉,而不是仗势欺人。多谢大师兄之前受我所累,往后定当报答。”

一番话没有回音,说了就落入一片沉默。她悄悄去瞥沈祛机神情,就见他眉心微动,眸子漆黑一片,抿着嘴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沉默间隙很短又很长,她瞧着沈祛机那清隽眉眼,瞬间闪过一个念头。

之前她的套近乎计划好像并不怎么起作用,她那浮夸演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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