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看见。
银盘在外面守着,防着人来,祁泠独自进了内里。沉弦在里面,见到祁泠进来又小声喊了娘子。昨日祁清宴还有些憔悴,毕竞赶了整整两日的路,现下又恢复几分往日的风采。换了月白长衫,沐浴过,束起发,坐在她从前写信的桌旁。桌上置一包裹。
祁泠手中拿着三枝梅花,祁清宴视线落在开得正艳的梅花上,语气淡淡,道:"梅花在这时节随处可见,何必拿在手中?”她不理会,将花枝放在桌上,看着那包裹,猜测问道:“那是我的信?”“你可以打开看,我们之间百无禁忌。"祁清宴颔首后道。祁泠上前拆开,见到内里满满书信,她送回祁家的全部在内,还有何母送于冯夫人的信也在这里。
怪不得,怪不得建业迟迟没有信送来!
原来,他早便全都拦下。
可惜她苦苦等了几日,盼了几日。
“你不必这般看我,"祁清宴面无表情拿起梅花枝,毫无留恋扔出窗外,随后望她正色道:“我不拦下,这桩婚事只会更难收场。阿泠,做事前要思虑周全,只靠书信谈婚事,其中波折太多,注定难成。”祁泠咬着牙,别过头,理都不理他。
而他抬眼,追问:“同何岫说清了?我不喜他缠着你。”“没说上,他被何夫人叫回去了。”
祁清宴一手置在桌上,修长的手随意落着,食指轻轻点桌面,闻言动作一停,玩味道:“那阿泠轻松些,正好不用说了。”什么?
祁泠不懂他在说些什么,柳眉一蹙,正要细问一番,门口传来银盘紧张如做贼的声音,“娘子不好了!何郎君来了。”祁泠转身出去了,只留祁清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门关上。何岫又一改寻常模样,脸色紧绷着,满是心事,随着祁泠走到院中。四周都是人,何岫顾不了太多,艰难开道:“三娘子,我们的婚事,云濡有错,不能成了。”
“我父亲前些时日先回了宣城。我母亲才收到信,父亲他……“何岫说不出来,婚事失而复得,又得而复失,比一开始干脆不行更让人胸中沉郁。“他在宣城替我选了一桩婚事,两家昨日下定,等我回到宣城,就要行婚仪了。”
若是能选,他自然想与祁泠成婚,可那家也是宣城有头有脸的人家,若是毁了婚,何家此后难在宣城立足。
而且,同祁家的婚事没有回信,周遭落雪。何母这几日心提着,只觉不吉利,又信起了最开始批语。
若是何岫早些同她说,祁泠或许会以为是真的不凑巧,但祁清宴方才同她所言……
昨日下定,这么匆忙,与她想与何家定亲的念头一般急切。若说里面没有祁清宴的手笔,祁泠打死都不相信。“何郎君,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身披鹤氅,着云锦靴的郎君从屋中走来,面色怡然带一丝浅笑,风华无双。与不如意,神色颓唐的何岫比起来,样貌气度皆更胜一筹。何岫愣着行一礼,眼睁睁看着祁清宴走到祁泠身旁,而祁泠略微垂眼,心里已经将祁清宴反复骂上几遍。
祁清宴笑道:“我正巧在附近,听闻两家婚事,特意前来看看。昨晚方到此处。"算是给两人一个解释。
提起婚事,何岫便满心羞愧,将方才同祁泠说的话,差不多又与祁清宴说了一通。
祁清宴脸色未变,只叹了一声,“到底是有缘无分。放心虽是何家过错,但我们祁家通情达理,不会追究。”
闻言,祁泠心里冷笑,面上不语。何岫想要同她再说几句话,可祁清宴就在一旁,许多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走了。
“是你?"祁泠心平静气地问。
可在见到祁清宴毫无犹豫的颔首时,还是没忍住怒视他一眼。随后她回房,祁清宴跟上。
何家人正午前便离开了,连午膳都没来得及用。何母亲自来同祁泠道歉,祁泠受不得,因着背后全是祁清宴的手笔,连带着她也有歉意。何母又觉得祁泠性子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