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女儿去晚了,没见到他。”祁观复道:“临川那么远,只一来一回也紧巴巴,要是再耽搁几日,恐怕是多半赶不上的。”
他没觉出来异常,冯夫人却抬头看了祁泠一眼,祁泠与母亲对上视线,想起祁清宴的纠缠,她干脆道:“父亲,母亲,我想去淮陵一趟。”她不是个常提出要求的孩子,祁观复先是愣怔,疑惑还没问出来,冯夫人便道:“是我的意思,我离不开家宅,让阿泠替我回去一趟看看罢。”女儿独自出门,祁观复会担忧太多,不会轻易应允。但他对冯夫人满心愧疚,只有点头的份,转而道:“三郎走了,阿泠也走了,这家中一下缺了两人。阿泠打算何时去?”
冯夫人看向祁泠,意思全都听她的。
祁泠不舍离开冯夫人,但留在祁家,意味着她日后要被祁清宴困于掌中,没有一丝喘息的余地。
等他回来,如他所说,娶她。那时他父亲祁观颐回到建业了,祁家上下闻此少不得要天崩地裂,鸡飞狗跳,那是真的团聚热闹了。她定下心来,道:“女儿想尽快去。”
“阿姐要去哪里?“祁云漪眨巴眨巴眼问。冯夫人回答小女儿:“你姐姐要去外祖父家,你对外祖父没印象,哪里有舅父舅母,表哥表姐们,漪漪要陪姐姐一起去吗?”
祁云漪摇摇脑袋,脑袋窝在父亲怀里,不想离开母亲父亲。祁泠又何尝不是,但被逼到这份上也没办法,“母亲留下漪漪吧,路途遥远,漪漪没怎么出过远门,当初回建业都病上两天,等漪漪长大些再去。”冯夫人这才歇了心思,不然总归担忧祁泠。祁观复道:“咱们院中护卫三郎带走些,路途远怕不够,我再去母亲处要些人来,给阿泠带上三十护卫,你再打点些丫鬟婆子也足够了。”又同祁泠道:“你放心替你母亲去罢。”
祁泠点头。
待用过早膳,祁观复牵着小女儿一同走了,冯夫人却喊住祁泠,留了她。冯夫人察觉出不对来,祁泠从前一直没答应去淮陵,问她:“你怎么突然要去了,你同母亲说实话,发生了什么事是吗?”知女莫若母,祁泠鼻尖一酸,走到冯夫人身边,跪在地上:“女儿得母亲养育已然感恩在心,纵使不舍,亦不能总留祁家……婚事屡屡不成,又总生出风波,阿泠怕来日生出祸事,连累二房。思来想去,想去淮陵躲一躲,等阿泠走后,劳烦母亲替阿泠寻一门在淮陵附近的婚事罢,阿泠…想早早嫁人。”冯夫人不知真相,以为祁泠被五皇子和瑞安王府的事吓到了,再不是又听说了什么,权贵强抢民女之事屡见不鲜,又何况是瑞安王妃、五皇子这些皇亲国戚。
若真赐婚下来,她一介妇人也无法,便道:“好,母亲答应你。只是可心的婚事难得,一时半刻恐怕遇不到合适的人选。”“阿泠只要夫婿能尊我敬我,此外,再无所求。“祁泠道。她打定主意要尽快下嫁了。
“……母亲应你。”
冯夫人说罢,又将祁泠唤到近前,满眼心疼,当初她在江州千挑万选夫婿,最后却说出这样的话,只要是低嫁,哪户人家不会敬她?冯夫人没法替祁泠寻更好的婚事,将祁泠仔仔细细看过一遍,长大的女儿见一面少一面,等到真嫁人了,成了旁人家的人,再见不易。祁泠走后,冯夫人独坐许久,直到嬷嬷进来,冯夫人才回过神,一声叹息,“嬷嬷,午后我们出府一趟罢,别让阿泠和旁人知晓。”定下三日后出发淮陵,期间青娥带着汤药来过一趟。祁泠一看乌黑的汤药就又回想起在琅玕院的糟心事来,不过这些暂且都能忍下,她端起药来一饮而尽。
用帕子拭拭嘴角,随后,她平静道:“青娥,下回的汤药,你不必送了。我要离府,回一趟母亲娘家。”
“娘子?"青娥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砸晕了。郎君走前嘱咐她来送药,但肯定要护好祁泠。上次郎君听到二房一个姨娘都能对三娘子大呼小叫,脸色发冷。还有大夫人,防着大夫人对祁泠不利。“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