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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夫人得了信从何家离开,又赶来,离得近,祁泠没等多久。车内只有冯夫人和祁泠,祁清宴骑马在外。冯夫人问祁泠感觉何岫如何,祁泠只点点头,冯夫人便笑得欣慰。
到了祁家,冯夫人率先下马车,掀开帘子一角,见在外候着的竞是祁清宴,一惊。
祁清宴笑道:“祖母知道叔母去了何家,让我告诉您,归府后去瑞霭堂一趟。”他如乖顺小辈一般,冯夫人受宠若惊地被他扶了一把。祁泠在内里隐隐约约听见了祁清宴的声音,但他这几日中气不足,说话的声音小,她并没听清,下意识以为祁清宴在门口说的。一掀帘子一一
祁清宴正候着马车旁。
往日车夫都会马车旁此放下一个小木梯,来方便娘子上下,她视线向下扫了扫,今日却是没有的。
只有祁清宴伸出的那只修长而瘦削的手.……祁泠袖中的手攥着,不想递过去。一见到他或是与他说话,再像从前那样亲切地依赖他,便会让她想起从前被他愚弄算计之时。冯夫人走在石阶之上,被嬷嬷扶着,察觉祁泠还没跟上来,不由得回头看去。
祁清宴问:“妹妹?”
素白的柔夷不情不愿、慢吞吞地递过去,还没彻底递到男子掌心之中,就被他紧紧握住,他的手温凉,力道却大,显露出筋骨来。祁泠想着算了,由他扶着往下面走。
衣衫交叠,呼吸相错,距离极近时,耳边落下的呼吸温热,熟悉的声音响起,“若何家待你不好,你会和离归家么?”祁泠瞳孔一缩,几欲不敢相信她听到的是什么,双脚稳稳地落在地上,又反应了一会儿,她才明白过来他的话。
她还没嫁出去呢,他就打算着她和离的事。他到底再说什么鬼话!?
冯夫人已经生起疑来,步伐往下,要往这边来。而祁清宴神色认真,还在等着她回答。
已经到了二房门口,不必再装作一团和气,祁泠咬牙切齿挤出两字:“不会。”语毕,用力从他掌中抽出手,一扯裙角,头也不回地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