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又没有亲眼见过,凭什么这么断定?”“我们都看见了。"小厮讷讷说:“我们看见二少夫人拔下发钗插进您的胸口程明簌皱眉,“胡说八道!”
小厮被他吓得不敢说话,但不管程明簌怎么问,他们都是一副信誓旦旦,仿佛亲眼瞧过的模样,连描述的画面都一模一样。程明簌不由怔愣,觉得自己好像碰到了鬼打墙,他们这些人只会重复相同的话,那日武宁侯也是。
为什么他们都能一致说出薛瑛是如何刺杀他的情节。翻来覆去地问,都是一套说辞。
程明簌将小厮打发走,回到卧房。
薛瑛坐在床脚,脸埋在手臂中。
程明簌问她什么都不愿意说,人一直在发抖,分不清面前站着的是谁。“薛……
他伸出手,想要揽住她,让她抬起头好好和他说话,薛瑛却一个劲地往后缩,满脸惊恐。
程明簌的手僵在半空,他神色怔然,“你怎么了?”薛瑛头靠在墙上,恨不得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她听到外面的人说她贼心不死,还想着害人,像湖水一样的血淹没了她,祖母说她半分风骨也没有,程明簌朝她伸手,嘲笑她终于落得如今的境地,他要她,就是为了羞辱她。
当初怕穷书生挟恩图报,几次三番刺杀,如今还不是嫁给了自己原先最瞧不上的人,这就叫天道好轮回。
爹娘失望的眼神像针扎一样,薛瑛泪流满面,无助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招惹你的,我向你道歉。”
程明簌紧紧按着她的肩膀,“薛瑛!”
他用了不少力,盯着她涣散的双眸,渐渐的,薛瑛冷静下来,茫然地看着他。
她想起来了,昨日兰芝告诉她,程明簌想要害薛徵,所以她趁他不备,刺伤了他。
爹爹很生气,将她关在祠堂中,要她反省,方才是程明簌将她抱回来了。“你别碰我!”
薛瑛狠狠将他推开。
程明簌的伤口连番遭殃,脸色又白了许多。他将大夫叫过来,让他为薛瑛把脉。
大夫什么都看不出来,只说薛瑛是忧思过度。“没有中毒?”
大夫摇头,“没有。”
薛瑛愤恨地瞪着程明簌,恨不得杀了他。
可是她不能暴露,要是被程明簌察觉出她的意图,说不定会打草惊蛇,连累其他人。
明明她下了死手,明明用了全力,她分明是朝着心口的位置扎的,为什么这样都没有死?为什么!
从前那么多次的刺杀,为什么一次都不成功!“从今日起,你不可以再进宫,不可以再去见皇后。”程明簌不知道她究竟怎么了,叫来几个大夫都查不出原因,可她分明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变成这样。
红着眼睛,情绪失控。
“你凭什么管我!”
薛瑛额角发胀,头痛得厉害。
他就是想将她关起来,囚禁她,折磨她。
他根本没想过和她好好过日子,娶她就是为了羞辱,哪有什么刺客,爹娘分明是被他叫来的,就是想让大家看看,她是怎么杀他的。还有哥哥,他想害哥哥,想成为侯府爵位的继承人。程明簌伤势加重,又被她打了两下,眼前发白,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对下人说:“不可以让夫人离开院子,也不可以让任何人来见她。”小厮们战战兢兢,将院子守得密不透风,武宁侯与建安公主的人都没法进来。
程明簌强撑着一口气,被下人扶着去了偏房。他胸前的伤口已经完全崩开,血流不止,拿布按着都止不住,大夫又拎着药箱冲进,为他重新包扎止血。
程明簌庆幸他及时离开,这鲜血直流的模样没让薛瑛看见,她虽然嚣张,但没什么胆量,瞧见这么多的血怕是要害怕得做噩梦。门被关上,薛瑛赤着脚下了榻,用力砸门,采薇被带走了,没有人应她。程明簌真的将她关起来了……
薛瑛头疼欲裂,呼吸急促,身体顺着门扉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