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上次……我话是说得重了些,你生气了吗?”
“上次?哪次?什么话?”
薛瑛觉得莫名其妙。
她早就忘了上次被罚跪,醒来后程明簌对她说的那些话。“就是……“程明簌顿了顿,“你亲我的那次。”他直视她,“你为什么亲我?而且你最近,也没有再……你是没钱雇杀手了吗?”
要是她没钱用了,他可以给他一些,爹娘给了他很多钱,他根本用不完。薛瑛觉得他有病,面上还要柔柔地道:“我已经好好反省了,以前我实在太跋扈恶毒,你说得很对,我决定改过自新,不再找你麻烦,好子猗,你也放过我行不行?”
程明簌抿了抿唇,“男女授受不亲。”
“我亲你是因为想要讨好你呀……"薛瑛想了想,道:“你不喜欢吗,还是说不够?”
他几次三番趁人之危,不就是馋她身子吗,亲一下不够,还得赏些别的甜头?
薛瑛说完便上前一步,又想亲他。
程明簌僵立原地,他本来可以轻松躲开的,结果身体却一动不动,薛瑛踮起脚,抱着他,仰头亲了他一下,柔软的舌尖在他唇瓣上碰了碰。“可以了吗?”
薛瑛问道。
程明簌袖中手握紧,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你对谁都如此?你讨好别人也是这样?随随便便谁都可以亲吗?″
他看着并没有开心心的样子,面色反而更加阴沉。薛瑛在心里翻白眼,耐心告罄,这人有完没完,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还要怎么。她都已经不找他麻烦了。
心里再怎么嫌弃,嘴上还是说道:“没有,只对你这样。”薛瑛一边呕一边装得柔弱地说:“我还没有亲过别人,你不喜欢的话,我下次不这样了,我只是想让你别那么讨厌我,我真的知道错了。”她最会伪装,说这些话的时候,眸中含着泪,水潸潸的,小心翼翼抬头看他一眼,又畏惧地垂下目光,咬着唇,楚楚可怜。程明簌阴沉沉的脸色一顿,消散。
“没有……“程明簌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没有说不喜欢,我也没有喜欢,也不是……我就是……
他顿住,也不知道到底想要说什么。
薛瑛冷笑,贱男人是这样的,丢根骨头就能将他耍得团团转。程明簌站了半天,没说出什么有用的话,只道:“你好好休息。”说完他就走了,过了许久,他院里的小厮抬着两箱金银珠宝过来,小厮说:“二公子说,您随便花。”
薛瑛嘴角抽了抽,不想受嗟来之食,但是又做不到有骨气丢出去,等那些小厮走了,才费力地和采薇一起抬进屋子。她坐在毯子上,抱着钱嘿嘿笑。
程明簌回去之后想了许久。
薛瑛那个女人,恶毒蛮横,坏脾气一堆,要说她的缺点,真是三天三夜也数不完的。
程明簌平生最恨此类人,嚣张跋扈,作恶多端。只是仔细一想,也并非她的错,她也只是想保命而已,女子立于世,有太多身不由己之处,唾沫星子是能杀死人的,倒也不能全然怪她。程明簌坐在窗边,神思恍惚,抬起手,摸了摸嘴唇。归根究底,薛瑛想杀他,不就是因为怕他狭恩图报,毁了她的名声,让她没法有一段好姻缘,没办法嫁给权贵吗?
会试放榜在即,他考中了,娶了她,她的愿望不就不会落空了?程明簌站了起来,目光灼灼,薛瑛愿意亲他,想来,他在她心里也是有一些特别的。
虽然程明簌不喜欢她,讨厌她的坏脾气,但他们已经有肌肤之亲,除了娶她也别无他法,他不想做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他想了一个晚上,才想通了这件事,决定等放榜后就和薛瑛说清楚。惊蛰后,魏国公世子邀薛瑛一同踏青。
她已经将他哄骗得神魂颠倒,魏国公世子一见到她便脸红,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每年这个时节,年轻的男女们会相约去京郊踏青放风筝。程明簌不喜欢这些无聊的事情,觉得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