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薛瑛很是诧异,“你怎么来了?”“我带你走。"徐星涯紧紧握住她的手,“瑛娘,我们私奔。”去哪儿都好,他护着她,永远不分开。
薛瑛一听,“你有病?”
徐星涯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表妹……”
薛瑛想要挣开,“我干嘛要和你私奔,你当我蠢吗?”私奔这种事情,名不正言不顺,成天过逃亡的日子,吃糠咽菜,朝不保夕,她脑子有问题才会私奔。
徐星涯怔愣住,“你不是不愿意嫁给他吗?”“我是不愿意,可我也不想过逃亡的日子,你又没什么本事,我和你私奔,我岂不是要吃苦?”
既无功名傍身,又不像她兄长一样可靠,徐星涯不就是仗着出身好,爹爹是大官才能当他的纨绔吗?没了徐家二郎的身份,他还能干嘛,薛瑛才不会做出和他私奔的蠢事。
她一把挣脱开徐星涯的手,“你快点走!”徐星涯快气疯了,第一次直呼她的大名,“薛瑛。”薛瑛被他吓了一跳,“你干嘛?”
徐星涯盯着她的眼睛,目光阴恻恻的。
“你真将我当狗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徐星涯脸色阴沉地道。他不是不知道她利用他去书院里接近齐韫,也不是不知道,她也利用他去勾搭那些世家公子。
徐星涯从小便明白,他的小表妹三心二意,嘴里没一句真心,要用他的时候,他就是好表哥,用不着的时候,就嫌他是赶不走的狗皮膏药,一根多余的财骨头。
徐星涯有些凶,薛瑛声音弱弱地道:“我又没说错……你本来就没出息,还要我和你私奔吃苦,难道你就不是自私?你不过是喜欢我的美貌,可我跟着你逃远了,我过不上千金大小姐的日子,成了黄脸婆,你还会喜欢我吗?”徐星涯说:“你怎样我都喜欢。”
薛瑛嘀咕道:"好话谁都会说,况且……我又不喜欢你。”徐星涯心口空了一片,盯着她明艳的脸,却越看越觉得堵心。“你走。“薛瑛狠下心,嘭地关上窗,“别再来了,别害得我名声变得更差。这次徐星涯没有阻拦,薛瑛等了一会儿,外面都没有动静,她悄悄将窗户打开一条缝,外面已经没人了。
薛瑛又将窗户合上,坐在屋中发呆。
最后几日过去,再不情愿,到了婚期那天,薛瑛还是被拖了起来。妆娘为她梳妆打扮,丫鬟们忙不迭往她身上套衣服,侯夫人站在一旁,捏着帕子想哭,但想到今日是个喜庆的日子,只能忍着泪,握着梳子为薛瑛梳发。天未亮时便要起来梳妆,渐渐的,外面响起敲锣打鼓的声音,丫鬟说,姑爷过来接二小姐去前厅拜堂了。
薛瑛听到姑爷两个字便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婆子将团扇塞进她手中,几个丫鬟扶着薛瑛出门。她脸上布着淡妆,眉目如画,额前贴一朵牡丹花钿,面若桃花,顾盼生辉,鬓边珠翠摇曳,映得满堂流彩照人。
今日的宾客,比年前生辰宴上的还要多,不少人都是来看热闹的,薛二小姐落水被救的事情传遍京城,以前,大家都在猜想,这一朵明艳的牡丹花最终会花落谁家,以她的身份,要么嫁皇室,要么嫁达官显贵,总之不会是普通人。谁曾想薛瑛的亲事会定得那么突然,毫无预兆,新郎官还是一个平平无奇,没有人认识的普通士子。
薛瑛从前的小姐妹们都有些替她不甘心,可出了卧房,看到站在廊下一身喜服的新郎官,又不免感叹,若每天早上醒来一睁眼能看到的是这样一张脸,家世差一些,穷一些,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程明簌嘴角牵着,笑意却不达眼底,周围的热闹喧嚣好像都与他无关,明明自己是这场婚礼的主人公,程明簌竞然站在薛瑛的卧房前开始发呆。什么时候能和离?
他垂着眸子盘算,一年,两年?
正想着,房门打开了,一身喜服的薛瑛握着扇子走了出来。看不清她的脸,只能隐隐瞧见一点下颌,大红的喜色衬得她更白了,玉一样。
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