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身影窈窕、眉目如画,当真如名花明珠般跌丽动人,也难怪她会成为谢七郎的软肋。只可惜这处软肋,倒没那么好拿捏,谢长公子颇为遗憾。王令淑找到王九娘,一颗心才缓下来。
碧绿步障被江风吹动,王九娘坐在毡毯上,仿佛在发呆。王令淑在她身边坐下时,还把她吓了一大跳,缓了一会儿才说道:“银瓶和玉盏呢?”当然是见她跟着崔三郎,退下了。
不等王令淑回答,王九娘又说:“以后让她们跟紧你。”想到方才的事情,王令淑点点头。
王九娘又说:“以后我们出行,也不要孤身出现了。只带着银瓶玉盏也不够,这样吧,十郎闲着也是闲着,让他跟着我们。”“十兄?“王十郎是最忙不过的,既要在族学读书点卯,又要去武场练骑射,还得抽出时间和狐朋狗友出行玩乐,王令淑不由说,“他就是有空,也只怕不会答应。”
这段日子,她已经黏王十郎黏得他全然受不了了。不过看着十兄能跑能跳、活生生的模样,她倒是也慢慢放下心,正准备放他一马。谁料,一向不耐烦王十郎的王九娘忽然这么说。“他没空也得有空。"王九娘严肃说。
王令淑倒想问一问,这是怎么了。
但她此刻身心俱疲,已然没了多说话的力气,便点一点头,回头再问就是了。
后头如何玩乐,两人都没参与。
只知道白山先生妙语连珠,引得大家捧腹大笑,连连称妙。中间如何对答如流,如何品评当世俊彦,具体就不得而知。但没办法的是,王十一娘和谢七郎两个人的名字,果然又在京都口口相传。最要命的是,有人开始打赌起来,王氏是会嫁女谢氏还是崔氏。王令淑干脆许久都没出门。
大小宴饮,一概推拒。
即便是爱热闹如王九娘,也难得老实,没有整日吵着闹着要出去玩。她整日不知道忙着捣鼓些什么,来找王令淑都少了许多。只是不知道王九娘对王十郎说了些什么,王十郎一改往日浪荡作风,每日必定先来看一眼王令淑,确认她没事才去做别的。不过迟钝心大如王十郎,也察觉到不对劲。从中秋夜宴后,王令淑便常常郁郁不乐,心中像是藏着什么似的。上次江边雅集后,连带着王九娘都不对劲起来。王十郎不知缘由,却又担心妹妹,只能尽量与她待在一处。中间还自掏腰包,数次带她出门游玩,奈何人多的地方王令淑一概不去。没法子,王十郎硬生生带着她逛了几次银楼,买了不少珠宝首饰。中间又在雅间里,看了几次唱戏、喝了几次茶。
偶尔遇到熟人,顾及着王令淑,王十郎也只能忍痛挥别。惹得人人都说,王氏兄妹感情好。
这一日,王十郎又来找王令淑,还拎着一对会说吉祥话的鹦鹉,“这对鹦鹉的舌头伶俐,就是贵得要命,也就阿兄舍得给你买。你猜猜,我今日来找你,是带你去玩什么?”
“我忙着呢。”
王令淑倒也没骗人。
她起先不想出门,是因为接连几次出去,都遇到了谢凛。此人实在是阴魂不散,纠缠不休。每每见到他,她总是免不了想起梦里发生的事情,虽然不想细想,却越发觉得自己陷入进梦里出不来。所以干脆不出门,这人总没法来纠缠自己。但是父亲把这部分的校对任务交给她以后,她倒是真来了兴趣,一门心思全抛进去了。
“有什么好忙的,不过是些残卷。"王十郎对读书兴趣一般,对王令淑手里正在整理校对的老旧书卷更没兴趣,只对出去游玩最积极,“崔三郎下了帖子给我,说是在南山找到了一处摩崖石刻,正邀我们一起去拓碑呢!我本来婉言拒绝了,但架不住崔三郎频频相邀,说是非我不可。”“此等风雅之事,有的是人想要附庸风雅,崔三郎却非要叫上我不可,可见他还是颇为仰慕你阿兄我的。既然他如此仰慕我,我不给他一个面子,你说是吧?”
王令淑忍不住笑出声。
“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