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深情模样都是他装出来的,就等着她什么时候提分手了。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她那些想要问出口的话全部都吞下下去。和一个人渣在一起了好几年,简直是浪费她的时间。
裴澈听见她的嘀咕,没有回答,抬起手臂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以同样小的声音说:“竟然睡了这么久,没多少时间了……”
他恢复正常音量,抬起头对夏梨说:“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竟然还好意思请她帮忙?夏梨立刻就想给他一脚。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且眼下的情况其实也对自己不利,她只好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这两天抽空去一趟我家,不需要你做什么难办的事,只要像刚刚那样大哭,扮演悲痛欲绝的样子就好,你很擅长的对吗?”
被说中自己卑劣的演技,夏梨下意识反驳:“我那是真情流露,对你的去世我真的感到伤心。”
裴澈哂笑,不置可否:“嗯,真情流露。”
她怕他不信,又补充道:“是真的!我昨晚眼睛都哭肿了!”说着说着抬手在眼睑下抹了抹。
像是因为他的话而哭泣。
“你还有什么心愿需要我来完成吗……”夏梨细声细气问。
话音刚落,门把手上下动了动,却没被推开。
“咦,这门怎么突然打不开了……”秦方好的声音从外面闷闷地传进来。
突兀的门锁声骤然间把夏梨的理智拉回来,她一边想要怎么回应秦方好,一边转过头去看裴澈。
裴澈起身走到夏梨这边,俯下身双手撑在她身侧两边,声音低沉:“告诉她……”
秦方好用力拍了拍门:“夏梨,开开门,你在里面吗?”
她觉得夏梨的情绪太不稳定了,从今天她在葬礼上的表现来看,她很担心她的精神状态。
“阿好,我没事。我刚醒头有点晕,现在有点起不来,可能是饿了,你能帮我拿点吃的过来吗?”
秦方好急了,“那你慢慢起来别太着急,我这就去给你拿吃的。”
秦方好连忙往楼下跑,直觉告诉她不对劲。下楼后她打了个转,穿过长廊,先去找了肖颂安,麻烦他上楼守着,要是房里有什么动静,必要时可破门而入。
夏梨都按照裴澈说的做了,浑身僵硬坐在沙发上,耳边还残留着裴澈呼吸带来的微烫余温。
好在他说完话后就站了起来,对夏梨来说这种压迫感减轻了不少。
但她还发现了一件比裴澈死了更可怕的事——裴澈没死。
这下完了。她知道裴澈不是什么正常人,但也不能和她开这种玩笑。
她今天早上发出来的那条故意没有屏蔽裴澈的朋友圈,裴澈能看到也就算了。主要是她压根不敢想象这个阴险狡诈的男人是因为要做什么事才演了假死这一出戏。
夏梨有点想撞墙。
留给裴澈的时间不多,他必须要赶紧离开,尽管他还想再逗一逗沙发上紧紧抓着被角的女人。
“我说的话都记住了?”
夏梨抬眸,点了点头,笑得勉强,“都记住了,我会办到的。”
可下一秒,裴澈又弯下腰,撑在她的身体两侧。
“夏女士,今天见过我这件事,你应该不会说出去吧?”
“当然,”夏梨比出四个手指头做发誓的动作,“我当然不会说出去,请你放心。”
裴澈点头站直身子,走到不远处的黑色办公桌旁,从桌面上拿起了一张头发和人皮的结合物。
夏梨看到那张人皮上面还有五官,但那软塌塌的人皮让五官变得扭曲,吓得夏梨低低叫了一声,迅速捂住了嘴。
裴澈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面色自若地套上这一个假头套。
眼睁睁看着裴澈从一个帅哥变成那个男的,还是个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
夏梨还是没忍住小声吐槽了一句:“你以为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