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郁棠不动声色:“苏世子觉得本宫为什么要这么做?”“主人真的要听我说?”
“嗯。”
谢郁棠终于收了手,苏戮垂眸静了下,这才开口:“探到军械的下落并不难,难的是怎么揭露怎么抓人圣上问起来又该如何禀报。”“私盗军械是重罪,他们一定不会把东西留在自己手里,再经您下午那么一出……我若是崔虎,定会加紧时间把东西运走,而最好的时机一一莫过于人赃并获,铁证如山。”
全中。
谢郁棠能看到这一步,是仗着前世的经验,她有些后悔自己前世跟这位小慕清王没什么接触,以至于只能靠着当下的相处一点点了解。这少年如此年纪便能这般透彻,也无怪前世有那般功业。这把刀远比她想的还要锋利。
她试探过,怀疑过,她愿意信任他,也不介意耍些无伤大雅的手段拉进两人的距离,但她必须要考虑到刀柄不再在自己手上的可能,并为此做好准备。上一世,她稀里糊涂地成了他人的刀。
这一世,她只做持刀人。
谢郁棠心中思虑飞转,面上却是一点不透,只笑了笑:“苏世子可真是七窍玲珑心。”
她瞧了眼洞口,让出一步:“请吧。”
也许真是她乌鸦嘴,密室中机关箭驽声几乎是在苏戮下去的一瞬间同时响起,持续了好一阵子。
谢郁棠紧紧盯着洞口,心里绷着根弦。
苏戮敲几下墙面就能根据回声和气流判断出机关的位置,想必此时也是用相同的手段格挡和闪避暗器,于是她越发屏息凝神,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以免给对方造成干扰。
崔虎他们不止设了一道屏障,机关声断断续续反复几次,又安静了一会,苏戮才从洞口出来,“可以下来了。”
夜行衣让他的宽肩窄腰长腿尽显无遗,刚刚那番动静没给这人丝毫狼狈,他在洞口微微一撑,整个人流畅地站在她面前。谢郁棠不解他为何不直接唤她下去,但也没问,上上下下将人打量一遍,确认没受伤后,便要翻身入密室。
却被拦了腰,跌入一个微凉的怀抱。
山尖雪的清冽气息瞬间裹挟了她。
耳边疾风冽冽,眼前一暗,人已在密室之中。谢郁棠没想到他会突然揽住自己,怔愣当下,忽觉腰上一空,少年规规矩矩后退半步,垂首敛目。
面色沉静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谢郁棠一口气哽在喉咙。
笑了声:“本宫是说过让你不必拘谨,可也没让你这般放一一”“肆”字未及出口,她蓦地目光一凝。
落点不对。
正常的落点应该是洞口的正下方,可她现在站的地方,离洞口足偏了三尺有余。
谢郁棠凝目环视,墙上、地上到处嵌着的箭矢和暗器不说,但是如此高的距离,一般人都会借着内墙卸力,可苏戮方才带她下来,连衣角都没有碰到墙面丝毫,显然是刻意收敛。
这份功力谢郁棠自认做不到。
所以苏戮才要亲自带她下来。
谢郁棠有些脸热,为自己的自作多情,便只凝神打量他避开的那些区域,倒还真看出了些问题:“这上面涂了东西?”苏戮眼底压着几分笑,并不戳破:“是萤粉。”谢郁棠抬眸看他。
“这种粉是从一种叫萤蝶的蝶类翅膀上提取的,暗室中看着不显,但于日光下会发出幽幽荧光,且一旦沾染,很难祛除。“苏戮顿了顿,似是知她心心中所想,“此物极为昂贵。”
“怪不得他们只涂这些地方。“谢郁棠了然地环视四周,“寻常人能躲开暗器就不错了,这里又这么暗,谁能注意到这玩意儿,就算真注意到也晚了,墙上、地上哪还能不蹭点灰。”
“这巍咸西和崔虎也当真是花了心思。”
“苏世子。“谢郁棠看向苏戮,直接问了出来,“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苏戮沉默片刻:“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