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帽走下来,观察一番后目光锁定在山庄的小侧门。凡是赴宴的人都是朝臣贵眷,各家都有请帖,这人来人往的,要混进她们其中也不现实,边上的侧门是下人专用的,现在还有不少牵着驴车送菜的人。
戚媚找了个看起来好说话的妇人,上前拦住:“这位姐姐,能不能劳烦您带我进去,我是祝家的婢女,小姐让我回去取东西,这一回来才发现我家主子已经进去了。”说着,戚媚还掏出祝府的腰牌来给她看,以证明自己身份。
妇人手里提着几只活兔子,上下打量着她,似乎还在犹豫。
见她犹豫,戚媚直接从头上摘下来一根发簪递给她:“姐姐行行好吧,要是东西没有及时送到,我家小姐要怪罪的。”
在看到发簪的一瞬间,妇人的态度直接反转,脸上堆着笑,把揪住兔子耳朵腾到一只手里,快速将发簪拿过去,生怕戚媚反悔:“无妨无妨,我这人最是心善了,你跟我走吧。”
顺利进入山庄,戚媚摘下长帷帽,被眼前的景象繁华震惊的嘴巴微张。她也算是混迹于各个地方黑市的人了,稀奇古怪的玩意见了不少,可从未见过如今看到如此奢靡的场景。
池中锦鲤如云,水流从山涧引下来形成瀑布,宫宇楼阁林立,所见的窗户都是镂空雕刻,栩栩如生。再往里走,偌大的花园入眼,珍贵花木数不胜数,在这里,入眼之物,皆是千金。
这里唯实太大,戚媚转了两圈都有些迷路,她绕了很久才终于摸清楚男宾在的院落。躲在假山后蹲了许久,戚媚终于逮到一个落单的侍女,她快速将人打晕,找了处空着的屋子将人搬了进去,随后扒去她的外衫,装扮好后拿着托盘光明正大的走进男宾院。
相较于女眷那边的赏花品茶,这边院子里多数是骑马射箭,也有偶尔下棋的,戚媚在人群中穿梭了一圈,终于找到祝家的人,她稍稍走近,却只看见祝弘瑭和祝弘珺在投壶。
又过了一会儿,来往拱门处阵阵骚动。戚媚看过去,原来是几位王爷到此,所到之处众人皆跪拜行礼,她也跟随大流跪地,等众王爷走过去,她才悄咪咪地抬头看去。
虽然只能看见背影,可是戚媚断定这些人里没有宋祈书,他的身材自己太熟悉了,就连腰寸几何都清清楚楚。
想找的人都不在,戚媚顿时觉得没意思,又从这里溜到了女宾所在的院落。她将自己隐藏的很好,跟这些皇家侍女一样,不过只看了几眼,戚媚就已经将她们基本的礼数摸透。
闲散无事之际,戚媚晃眼瞥见凉亭中祝夫人和几位贵妇人相谈甚欢,那神态,可比座上观音还要高雅几分。既然不让‘祝清玥’参加,那她可要让祝夫人有个难忘的经历才好。
戚媚慢慢来到亭子后面,趁四下无人之际,将袖口里的香料拿出来,不经意的从她背后路过,弹落到祝夫人的外衫上。她动作轻快,几乎是一瞬完成,在场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点小插曲。
“你这件料子不错的,是从江南一带进来的吧,夫人你现在可是享福的时候,你家公子争气,前途那是一片光明啊。”在祝夫人左手边坐着的是王家夫人,她最是会恭维的,见风使舵是常态。
祝夫人早年和她不合,两家背景都差不多,本来都是不遑多让的,可偏偏祝弘瑜被祝老太公接走,没了嫡长子的加持,祝夫人瞬间落入下风,她之前没少讽刺王夫人生不出来儿子,所以那几年的宴会上,王夫人没少挤兑她。
可现在不同了,祝老太公病逝,祝弘瑜争气,祝夫人也跟着挺起头颅,她抬手轻抚发髻,眉眼间皆是得意:“我家弘瑜最是孝敬的,前两日啊,还去小泉山专门求了个护身符给我,哎……这本来我是不想要的,可架不住孩子的孝心。”
王夫人听出她故意炫耀之意,心里不高兴也忍下来了,继续堆着笑附和:“您是有福气的,不向我,膝下就只有三个女儿,说起来,孩子们都大了,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