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一定会成功……得想个办法才行。
干脆,全都杀掉好了。
绽出的笑容格外灿烂,她仰头看着他的脸,眨眼时显得无比纯真。少女懵懂娇艳的面庞让人根本没办法生出防备之心,尤其纯金的双眼中还全然是洋溢的喜悦之情。
不再有任何犹豫,鹭宫水无伸出双臂,紧紧抱住对方时两条胳膊像是绞动的藤蔓,不断收紧。软软的脸蹭着对方忽然绷紧的腰胸,雀跃的声音里透出几分眷恋,她原地跳了两下以示自己激动的心情:“怎么会是你呀,戴上那个眼罩之后变丑了好多哦,搞得人家都没有认出来。”“上次分开之后感觉已经过去了好久好久呢,我可是超级想你呢,你有想我吗?″
少女清脆的声音不断传进他的耳膜,收紧的掌心已经一片鲜血淋漓。从头到尾都保持着安静,伏黑惠闭了闭眼睛。因为力竭所以跪撑在地面上,殷红的血珠顺着唇角向下蜿蜒。面前已经积蓄了一片小小的血泊,但换不来哪怕一眼。
从黑发少女出现在天台上的那一刻起,好不容易调整好的情绪就已经开始分崩离析。叠在一起的身影映入碧绿的眼瞳,她扑进五条老师怀中的身影是如止的娇小玲珑。那种一直撕扯着他的情绪再一次攀上顶峰,像是有虫子将苹果整个蛀空。
为什么……
这么久以来都一直陪在虎杖悠仁的身边。
久别重逢彼此相认之后立刻给了五条老师拥抱。对每个人都好,却独独冷待他一个。
为什么……
为什么排斥他,为什么忽略他,为什么跟他说让他忘了吧。不甘心的情绪像气球被吹起膨胀,甚至到了快要爆炸的地步。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在气她的冷漠无情还是在气自己仍不愿意放弃,伏黑惠垂着湿润的眼睫,脑海里反复出现鹭宫水无同时牵着他和姐姐的场景。更多的鲜血从喉管涌出,争前恐后地寻找着出口。失血过多变得冰凉的身体不知从哪里重新生出了力气,人没有爱作为支撑的时候就要转化一些其他的东西。咒术师的负面情绪不会产生咒灵,但是却可以变成咒力,那么是不是就能够证明,越强大的咒术师其实就越不正常。
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朝着他们的方向靠近。紧接着,五条悟亲昵的声音顺着风飞过他的耳际。
“撒谎可不是好习惯哦,这么久不见,水无酱变成坏孩子了呢。”“真的这么想我的话,那就说出我的名字吧。”被强制刻下契约图腾的六眼缓缓运转着,璀璨的蓝中央映着身前人笑眯眯的脸。分别的每一年都记得清楚,年少时期所有的春梦和噩梦都是她的脸。她赠予的那枚羽毛于某个傍晚忽然自焚而尽,但关于她的感情却变本加厉。是可以看出她在骗人的,每一个微小的表情都出卖了她此时此刻心绪不宁。和他这样亲密地拥抱着,身体里翻腾的却是无边的杀意。可他还是没办法按捺这种心情,假的也好,假的总比死的好。垂在身侧的手抬起,五条悟勒紧了她的腰。原本残留的那点空隙被糕点香甜的气息填满,坚硬的胸膛贴上了一片柔软。过高的身形让他可以完全将窈窕的少女拢进怀里,小臂向上弯折,他将想要离开的脑袋摁了回去。宝剑划开脖颈的噩梦在这一刻重现,积攒了十年的恐慌终于获得了迟来的释放。翠羽燃尽的那一晚,他久违地睡了个很沉的觉。一生中做过无数噩梦,最恐怖的也就是蛋糕店高悬的售罄招牌。
第一次,作为人类最强而诞生的神子第一次明白什么叫作无力和恐惧。眼睁睁地看着刀刃割开皮肉,鲜血喷溅时仿佛有血点落在他的脸上。那双金色的眼瞳中只有高高在上的漠然,直至眸光彻底黯淡也没有皱过眉头。惊醒时喘息剧烈,出门透气时在楼道里和杰不期而遇。两个人在熹微的晨光中对视,在彼此的双眸中看到了一样的忧曾。松开昏迷的虎杖悠仁,在这一秒想要暂时放下咒术界对最强的期冀,腾出的手臂如愿圈上了那截细腰。俯下的身体越来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