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其他的事情吸引了终于站了起来,不知道这些花叶到底能困住任务目标多久,她仰头时藤蔓直接将加茂羅索拖了过来。没有跟他废话的意思,对上那双仍旧笑意盈盈的眼睛之后,鹭宫水无也笑了起来。
灰色的眼瞳中情绪凝滞了一瞬,本就不真实的笑意消散后浮现的是某种茫然。
他从未见过鹭宫水无露出这种表情,抑或说,是她根本没有对他笑过。跟加茂羅索想象的不一样,她在已经知道了他就是两面宿傩和里梅的帮凶的情况下仍旧没有对他发火。他跟她打招呼时她那一瞬间的情绪波动明明是真的,可是为什么这么快就恢复了冷静了。
难道他就这样不值得她花费心思吗?
金色的眼瞳近在咫尺,她笑的时候眼睛会变得比平时稍微圆一些,看起来可爱许多。狡黠的眸光闪烁,凑过来时这双眼睛亮晶晶的,确实有让人失神的资本。
也不过是走神了一瞬,明明自己很清楚地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神游对咒术师来说意味着什么,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鹭宫水无的指腹已经落在了他的额角,随着手指的横移,一条又深又长的红线几乎将他的整个额头都跨过。血珠很快渗出,沿着眉骨一寸一寸下移,眉毛和眼睫都被沾湿,他的视野蒙上了一片暗红。淡黄色的小花苞迅速汲取血液,细细的茎丝沿着那道伤口攀缠。皮肉里的异物感强烈,噬骨之痛超出了前半生所承受的每一次家法。身前笑着的少女咬破自己的指尖后再次将手指覆了上来。得到了真正的滋养,那些小小的黄色的花苞迅速绽放。生长的细丝沿着血管和骨头深入,几乎在他的大脑里扎根住下。对加茂羅索如此能忍痛感到稍微有点惊讶,鹭宫水无将自己被咬破的指尖含进了口中,仰头去看他。
割破他的额头放血时用了多大的力道她是清楚的,不出意外的话这家伙的头骨上现在都有她篆刻的痕迹。不会反转术式,天赋也没有说有到极佳,整个过程里居然能做到一声不吭,好像意外地很抗打。弹了一下他额上的小花,鹭宫水无稍微来了点兴趣:“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这张漂亮的脸变得模糊,他的眼球被血水包裹着。唇色惨白,加茂羅索微微抬眸,只能看到不完整的花影。
好在对方似乎只是突然起了顽劣心,并不是真的想让他回答,并没有多做停顿,他就得到了答案。
“是菟丝子哦,跟你很相配呢。”
明明依附着天皇,接受着平安京百姓的供养,在御三家之列,却试图给自己所依仗的一切带来难以挽回的伤害。
“这个位置的话,即便是展开扇子也挡不住呢,加茂鷄索,你可以试着留个刘海看看能不能遮住。”
真是纯粹的恶意,少女的语调轻快,好像就只是在讨论发型。明明刚刚还那么正义地保护着昼辉殿和所有的侍从,现在却又变得如此残忍。忽然有点明白了诅咒之王和侑津殿都想要她的原因,的确很吸引人啊,这种辨不清善恶的品行。
已经预感到了即将有什么事要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虽然他不清楚鹭宫水无的术式,但能判断出这些菟丝花并不是白白为他而开。温软的指腹又一次落在了他的皮肤上,她的指甲戳进了那道伤口,皮肉向两侧外翻。“就烙印在这里好了。”
彼此的呼吸交融,距离近到加茂鷄索以为自己将要得到一个吻。周围的花香愈发浓烈,一股将人撕裂的灼烧感从她指尖处迸出。他听见她说:“就让水无大人来教教你如何遵守契约吧。”乱局之中的人变得多了起来,周围的宫殿也都点燃了灯火。鹭宫水无展开领域后松懈了对里梅的控制,这让他短暂地摆脱了′契约精神′重新掌握了身体的主权。
没有关注领域里的事情,迅速锁定了侍从拥簇着的昼辉。吹出的霜气被金色的狐尾扫回,紫色的眼睛里映出了来者那对儿黄澄澄的眼珠子。除了对鹭宫水无居心叵测的八岐大蛇和酒吞童子,里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