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秽乱之事(2 / 3)

戛然而止,可是脚步声也跟着远去了。

伏黑甚尔坐在地毯上,慢慢收敛了自己面上的笑容。站起来之后走向了墙角的衣柜,放在顶端的藤箱被粗暴地拽下。上面的锁因为时间太久生了锈,落地时直接自己摔开了。

被洗干净放进去后再没拿出来过,这件散落在地上的浴衣已经稍微有些褪色了。他尚且青春年少时穿着这身衣服遇到了一个很快就被遗忘的女人,现在他想起来了这女人却不见了。

为了这种破烂东西竞然还装了一把锁,伏黑甚尔唇角的疤痕发痒,他又想笑了。

已经划着了火柴,可是在即将烧到指尖的时候又甩灭了。最后瞥了一眼地上的旧浴衣,捞起沙发上的无袖背心,他走出了房间。十二点到了,东京的一天终于结束。

但与此同时,平安京新的一天才刚刚开始。大朵大朵的莲花挨挨挤挤,片瓣舒展,接天莲叶的无穷碧色之中,硕大的蓝紫色的莲花尽态极妍。有游鱼在花叶的间隙里穿梭,游弋时会将整枝莲花撞得摇晃。

从五条悟的手中接过那根染血的羽毛时就已经猜到了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但真正坐进莲花池里的时候,鹭宫水无还是感觉有一丝无语。微有涟漪的池面破开,水波一圈一圈向四周漾去。湿透的黑发黏在侧脸和脖颈之上,丝丝缕缕的像张开的蛛网。

月华流动,少女的面颊如玉般质润晶莹,湿漉漉的眼睫黏在一起显得更黑,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金疃在月光的映照下比月亮还要耀眼,吵闹声里,鹭宫水无抬手推开有些遮挡视线的莲花,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脸。男人一只脚踩在莲花池的池沿上,屈膝时整个身体向前。手臂横叠在膝上的姿势加强了整体的攻击性,压低的唇角让他看起来有些暴戾的味道。眉眼太过凌厉,丝毫没有柔和的线条。长眉斜飞入鬓,深红到近乎墨黑的眼瞳里凝着冷光。五官如此浓郁,却丝毫没有女相,在宫人们一张张略显寡淡的脸中,他确实能抓住人的眼球之后便让对方再也无法移开目光。明明生得和侑津已有六七分之像,可是两姐弟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鼻梁上多出的一点小红痣破掉了那种庄严肃丽的感觉,如荒野的佛像内住进了妖祸,邪气横生。

昼辉的唇角慢慢勾起,犬齿磨着下唇,他的语调缓慢但是咬字却很重,字里行间都渗着阴气:“鹭宫水无,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莲花池边围拢的宫人随侍在昼辉殿的左右,皇子没有发话,任谁也不敢动。但窃窃私语的声音逐渐变得大了起来,对于鹭宫水无这个名字,他们并不限生。

通常在玉器瓶罐被昼辉殿狠狠摔碎之后就能听见她的姓名,几乎成为皇子的每日必做事项,可以在不同的时间听见这位性情绝对算不上好的殿下对她出言诅咒。

但好像对周围的氛围和议论揣测没有丝毫的感觉,鹭宫水无将额前打绺的发丝撸到了脑后。这莲花池并不算很深,她勉强能踩到池底。水液朝两侧退开,波光粼粼,人面比花更娇艳,她涉水而行,朝着岸边靠近。

没有得到回应,昼辉的脸立刻垮了下来。阴鸷的笑意碾碎在齿间,他咬紧了牙关。

水里的人穿了一件极为奇怪的衣服,花影摇曳,他能看见大片牛乳般腻白的肌肤和她脖颈与锁骨间连接的弧度。

如同被人扼住了咽喉,顾不得再想那日她为什么突然消失在街上,今天又怎么会从这池子破花里钻出来,昼辉猛地别开了脸。手掌攥紧时骨节'咔吧'作响,他侧着头,那种只要看到鹭宫水无心底就会腾起的怒气和恼恨比任何时候都强。

后槽牙磨动,无处发泄的憋闷感强烈他一脚踹倒了身侧的近身侍从:“全都跪下给我低头!”

原本还有些吵闹的环境立刻静了下来,膝盖砸在地面上,侍从跪地的声音此起彼伏。脸深埋进了臂弯之中,大家噤若寒蝉,无人再敢动。一时之间就只剩下了潺潺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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