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何种目的就还是觉得想要撕碎这张漂亮的脸。
被里梅依靠着的′母亲′没有辜负他的期待,年轻又纤弱的少女比神社里所有骚动的力量都更加坚毅强大,咒力卷过的黑发在空中散开像是水里的藻行。她的掌心落在里梅的发顶,指节没入了被血染红的白发。另一只手托着那只还没来得及打开的木头匣子,鹭宫水无就站在原地,一寸也没有后移。咽喉距离诅咒之王青黑色的锋利指甲仅有一寸之遥,她双瞳平静。辅助系统没有警报,那证明两面宿傩现在爆发出的杀意并不是针对她的,鹭宫水无垂下眼睫,眸光从里梅闭着的眼上扫过。这小小的动作落在别人的眼里变成了另一种意思,她看起来像是在确认里梅的安危。
将他忽略了个彻底,先是那条随处发」情的蠢蛇,现在又是像亲生孩子一样的里梅,真是好样的。在床上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模样,穿上衣服就立刻翻脸不认人了,刚刚将他的咒力震开时脸上的表情有一闪而逝的不耐烦,他看得清清楚楚。
两个人一时之间没有了其他动作,四目相对,连空气都凝滞了。酒吞童子扶着自己的角,将身位一再降低。这两个人的对峙实在是精彩,鹭宫水无和两面宿傩的打他都挨过,确实是势均力敌的狠毒两位。肩头被人拍了拍,他拂开了身后人的手。那只手再次搭了上来,还扯了扯他的头发,他终于有些忍无可忍地回头。
刻意压着嗓音,酒吞童子咬牙切齿地开口:“你干什么!”银发男人俯身,抬手弹了一下他额上的特角,故意做出一副很随意的表情,可是眼底的阴狠和疑虑一点都没有要藏起来的意思。他笑着,露出一侧的尖牙,语气放得漫不经心:“你在看鹭宫水无吗?”那股子酸味和阴阳怪气的劲都冲到他的脸上来了。明明没看到这家伙从那扇门里出来,不过也可能是他太专注于那边已经打到了院子里的两个人。酒吞童子看着八岐大蛇那张脸,只觉得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认识这种蠢到令人发指的人。
这条蛇脑子里那点脑仁恐怕全都用来想鹭宫水无了,横在地上的里梅和那边一副简直要和她打到床榻上去样子的两面宿傩他看不到吗?!<1拍掉了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酒吞童子站起了身。到底是喜欢诱惑女人的恶鬼,即便是现在没有披那副美少年的皮囊也懂得什么表情最为惑人,他勾唇一笑,眼底的色泽浓郁到搅散不了:“是啊,你不觉得鹭宫水无很漂亮吗?”那边打架的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会反转术式确实方便,除却一个已经爆掉了上衣,另一个发型看起来十分凌乱之外,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整个神社变得十分安静,只有他的声音还在回荡。“你不觉得鹭宫水无很漂亮吗?”
“鹭宫水无很漂亮吗?”
“漂亮吗?”
刚刚只顾着生气了,没有控制自己的音量,酒吞童子站在原地,感觉自己被目光捅成了筛子。
赤红的、幽绿的、纯金的。
鹭宫水无站在庭院里,整理腰带的动作看起来有些生疏。她看着他的脸,视线从他额头的特角上掠过。风吹过时撩起她的长发,那张面庞确实足够美丽,坦然接受了他的夸赞,她表情十分怡然地开口吐出'谢谢′两个字来。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把他压在泥坑里用他的匕首往死里捅他,现在倒这么有礼貌了,不过比起这个来,她身后两面宿傩看着他那种耐人寻味的眼神更值得他在意。
酒吞童子头痛欲裂,闭了闭眼,总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但又觉得八岐大蛇比自己更该死。
果然,下一刻,他就被人按着肩膀把头转了回来。那双碧绿的蛇瞳完全暴露了冷血动物自私阴冷的本性,他望着他的眼睛,拉近彼此的距离时像是逼近猎物:"你最好离她远点。”
将落在肩头的那双手猛地甩开,酒吞童子揪住了他的衣领,将两个人的距离又扯开:“我不像你,我没疯!”
鹭宫水无那女人究竞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