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身躯展示在床畔人的眼底。
鹭宫水无在睡梦中翻身,将身上盖着的薄毯一脚踢到了床下。扫了一眼掉在自己脚边的毯子,两面宿傩没有动。维持着掀起床帐的姿势,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床上的人将身下铺好的床铺蹬蹭得一片褶皱。这张床是完全按照他的身形来做的,她跟他的体型差距太大,躺在上面的时候即便是舒展了身体也只能占下中间一小块地方。周围空出的空间将她衬托很更加娇小,明明是同一张脸,但和醒着的时候截然不同,那双金瞳被敛去之后,微粉的面颊竞然有几分恬淡乖巧。
两面宿傩俯身,将自己的脸压近了她的面庞。呼吸落在鹭宫水无的脸上,她将自己的脸往枕头里埋了埋
睡得真香啊,在梦中被人这样盯着看都毫无反应,不知该说是毫无戒备心还是过分有恃无恐。若不是有契约在,以她熟睡的程度,他这时候已经不知拧断了多少次她的脖颈。
指尖慢慢落下,两面宿傩没有刻意控制力道,被触碰的眼睫仅仅是轻颤了两下,立刻就恢复了平静。他的指腹向上,将闭合的眼皮摩挲得泛红,眼周的肌肤这样敏感,但是睡梦中的人还是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像是寻到了某种乐趣,他的一条腿压在床沿,上身下倾。整片阴影罩下,像一张网,把睡梦里的人笼在其中。血红的眼瞳里跳跃着浅浅的兴味,鹭宫水无现在的样子确实更让他觉得顺眼。
仿佛一只温顺的羔羊,她只能在他的手下任凭摆弄。一个人睡着和醒着的时候真的会有这么大的差距吗,落在唇珠上手轻轻往上推了一下,闭合的唇瓣就被迫张开了一条缝隙。指尖微微湿润,两面宿傩想到了她药效发作时的模样。
被他掐着下颌时那双金瞳里都快要喷出火来,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时她都已经彻底脱离力还想要继续咬他的手。
他们之间似乎确实有某些相似之处,但截然不同的部分好像更多一些。呼吸变得不那么顺畅,鹭宫水无胸口一片沉闷,热到无意识地嘤咛。半睡半醒之间感觉自己的四肢都被束缚住了,她的身体蜷缩着,周围不知为何变得护挤。仿佛置身火场,热意和躁意始终缠着她,迟迟无法摆脱。挣扎片刻之后终于从睡梦中醒来,她睁开了自己的双眼。身侧的位置下陷,原本睡在床中间的她被人推到了墙边。脖颈有点酸痛,连枕头都被抢走了,她面对着墙壁,一时间有点茫然。
谁能告诉她,她现在背后那堵墙一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艰难地将自己的身体翻转了过来,火气噌噌上涌,黑暗之中,她摸到了两面宿傩的手臂。没有任何犹豫,总觉得自己哪怕多思考一秒都是对睡眠的不尊重,她抬脚往旁边人的身上瑞去。
理想状态是直接一脚把人踹下床,但是现在显然不理想。踢出去的脚被人攥进了掌心,她眼中的杂食动物两面宿傩身体发育到位,张开的手掌能将她的脚整个裹住。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粗糙的指节格着她的脚踝,用力地卡着那块凸出的骨头。被痛意一激,鹭宫水无彻底清醒了过来于是她抬起了另一只脚,狠狠地踢了一下他的小腹。这次下脚的时候毫无保留,她甚至附着了咒力,成功将身侧的人瑞到闷哼了一声。可是被打了还毫无自觉,她听见在这声闷哼之后他又低笑了一声。一直以来的猜测在这一刻再次涌上心头,鹭宫水无面色严肃,手臂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黑发跟着她的动作流动,发丝倾泻在他的耳边。两面宿傩感觉她的手撑在了自己的耳边,那双讨厌的金色眼瞳凑近了,在黑暗之中也依旧刺眼。鹭宫水无的呼吸落在他的侧脸上,痒痒的,他耐心地等着她下一步的反应,然后就听见了她小声提出的问题:“两面宿傩,你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吗?心情一下就变得没那么闲适了,他躺在枕头上,脑后还垫着自己的一条手臂。终于肯将眼睛全部都睁开,血红的眸子在黑暗中和金瞳交接。她没有笑,也不是像以前一样打算在言语上让他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