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关心她此时此刻的念头,只要不把她折磨致死就行了。堆叠的白骨之上,诅咒之王靠着椅背,垂眸看着下方那道小小的身影。
好像知道自己躲不掉这些攻击所以就干脆不躲了,「解」留下的伤痕深可见骨,这女人没有用反转术式,就那样直接躺进了血池。
还真是坚信自己不会死啊,愚蠢的渣滓。
两人之间的距离被一步缩近,两面宿傩俯身。
黑色的指甲蹭过她的受伤的侧脸,将那道血线划的更深。他收回手,看了眼指腹上挂着的血珠,送到唇边后被舌尖卷走。
赤红的眼睛像是凝聚着一汪血,两面宿傩构成一方笼罩着她的阴影,将鹭宫水无的身体全部吞噬在其中。他的语气说不上是夸赞但也好像并非暗讽,平铺直叙地,就这样讲了出来:“胆子很大嘛,咒术师。”
胆子大的咒术师没回答。
人在太痛的时候,往往会主动或被动地抽离自己,需要耗时间的鹭宫水无没工夫跟他斗嘴,她忙着数数。
但和诅咒之王对峙的时候,走神并不是什么好的选项。
奄奄一息的少女和被折断羽翼的小鸟此时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分别了,他轻而易举地就将她娇小的身躯困在双手之中。在他挑选从何处咬下第一口的时候,一直安静的人忽然朝他伸出了血淋淋的手。
顷刻间,两个人之间的高低立换,鹭宫水无以整个身体为牢死死控住了两面宿傩的上半身,把他压在了血池之中。
时间到了,第二天了。一天可以展开一次的生得领域,现在可以使用了。
她笑起来的时候那双金色的眼睛溢满了光辉,就好像挖出来之后真的可以替代太阳,被晃了眼睛,他没听清楚她到底说了什么。
「领域展开·缚心绮罗」
领域展开的时候,鹭宫水无脑子里在想,传说中暴虐残忍的诅咒之王,血液也是滚烫的。
她在两面宿傩的领域里展开了自己的领域。
感谢契约精神,再不听话,再桀骜的犬,也不过是被契约的犬。她现在要把项圈拴紧,不会再让恶犬有咬人的机会。
一望无际的花从血池里生出,不论是何种颜色,全都在绽放的那一刻变得鲜红。两面宿傩的余光瞥到了贴着他脸侧而生的花朵由无数小花构成,球状的花头被染血的手掌摸了两下后开得更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咒术师整个人坐在他的腰上,很快就收回了手掌,生怕他暴起,手脚并用压着他的身体,几乎是趴在他怀里。
这女人的头发太长了,从她身上滑下来的发丝扫着他的腰腹,实在是很痒,让他血无比沸腾。
一定是很美味的食物吧,饱满细嫩,煎好之后一口咬下,应该会比今天中午里梅做的鹿肉多汁。
翻滚的杀意和食欲交织着冲破他的理智,这么纤弱的人类少女,轻地跟他身旁的花没什么两样。只要他拧断她的脖子,就可以立刻品尝她甘甜的血液,咬着她的咽喉下咽。
趴在他身上的人好像有点累了,放松了点力气,侧脸直接贴了上来,鼻尖几乎要蹭到他的鼻尖:“你是饿了吗?”
相当敏感啊,他确实是饿了。打翻了他的晚饭,赔给他也没什么不对吧。被花枝勒紧的喉咙挤出两声低笑,两面宿傩的胸腔震动着剐蹭过少女胸前略有些粗糙的衣料,才发现他们居然被这些藤蔓花枝捆绑在一起。
见鬼的契约精神,正是他无边的杀意,让他此时动弹不得。
快乐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鹭宫水无的手上全是血,浴衣也已经变得破破烂烂,原本纤细瓷白的手臂上斑驳着大片大片干涸的血迹,但她掌心的血仍旧是温热的。
搞得好狼狈啊,居然让她流了这么多血才达成目的。她动了动身体,微微拉开了一点点两人之间的距离,然后伸手捧住了宿傩的脸。
额头相抵时,好似恋人之间在亲密絮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