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禾:“皇姐没起疑吗?”
“太女.……哈哈哈哈哈哈哈,"向寒苏又开始笑了起来,满面红光地说:“太女现在估计在你头七宴上哭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向寒苏:“本来我还挺紧张的,想着这计划还是算了,救你要紧,谁知道你一点毛病都没,纯纯是吓晕了过去,还躺了七天!”..…“姬昭禾重新躺了回去,“沈清棠呢?他知不知道我是假死的?”向寒苏:“他在给你处理后事呢哈哈哈哈哈哈哈一一”至于沈清棠知不知道姬昭禾假死,向寒苏没做回答。姬昭禾仰头望着帐顶,颇为担忧,不知道实情的沈清棠会不会伤心地哭瞎了眼。
三皇女府。
素白的帷幔层层叠叠,从高梁上垂落,灵堂内,遍地铺满了雪白纸钱,长明灯幽幽燃着,火苗微弱,供桌上精致的鲜果和糕点摆放得一丝不苟,袅袅香烟从香炉中升起,盘旋缭绕,带着檀木特有的,安抚人心的苦涩香气。灵枢前,一道纤细的身影正静静跪坐着。
他穿着一身素白麻衣,宽大的衣袍衬得身形愈发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素银簪松松挽住,几缕青丝垂落在他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脸颊旁。
烛光在他身上跳跃,勾勒出他清瘦的侧影,他双手交叠,规规矩矩地放在并拢的膝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像抓着一根虚无的稻草。府内来看望的人皆已散去,只留下沈家人在堂外守着,默默看着堂内那道身影。
面对这死一般的寂静,沈思语忍不住提议道:“不如带棠儿回家休养段时日,散散心?”
沈司空尚未开口,沈父率先反驳道:“不可,这偌大的府邸,还需要有人来操持。”
他何尝不心痛自己孩子年幼丧妻,但有些规矩,是万不可逾越的。这三皇女府有什么家产是需要操持的?沈思语在心底吐槽。三皇女开府后,只从宫中带了几名老人,其余全是新人,府内陈设皆是宫中出钱建设,未动用三皇女一点儿私房钱,眼下三皇女成婚不久遇刺,沈清棠未诞下皇孙,还是有办法脱身的。
她望向一旁沉默不语的沈司空,“母亲,弟弟他真的不能再改嫁了吗?”她沈家又不是小门小户,若真想让沈清棠改嫁,陛下心底再不愿意,表面上也是会答应的。
自家弟弟年纪轻轻,不能就这样成为遭人冷眼的寡夫啊!万一他想不开自尽了呢?
这三殿下也真是,好端端的,怎么跑去跟太女和向小将军打猎?这两人都有武艺傍身,能顾全性命,唯独三殿下,自小弱不禁风,还不知道带点暗卫。就是可怜了自家弟.……哎!
沈司空摇摇头,淡淡道:“我们先回去,让清棠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吧。”扶九送走了沈家人,回到灵堂前,低声道:“主子,人已走完了,要不要吃点东西?您这样熬着身体定撑不住!殿下在天有灵,知道的话一定会心疼的。沈清棠轻微地点了点头,膝盖和脚踝早已麻木地失去了知觉,准备起身时,针刺般的剧痛瞬间从下肢遍布全身,让他眼前骤然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软倒。
“主子。“扶九低呼一声,连忙扶住了他的手臂。沈清棠大半的重量都倚靠在扶九身上,被搀扶着,才勉强站稳,双腿如同灌满了沉重的铅水,又像是踩着松软的云,每一步挪动都极其艰难。桌上已摆好了几样清淡小菜和温热的羹汤,沈清棠被搀扶着坐下,木然地抬起眼,扫过那些精致的碗碟。
一旁的侍从微微叹息,府内吃饭用的碗碟都是三殿下精心挑选的,说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