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来破这礼数…她没好气地低眸解着一颗颗袍扣,戏谑地问着面前的如玉公子,“先前的胆色都到哪儿去了?”“心\上何时能有我?”
一身素白端庄的锦衫被她揉皱,曲寒尽仍是不动而立,若有所思道。眉眼间笑意未止,她这回说得斩钉截铁:“报下血海深仇,便能占下一席之地。”
“好……我等着那一日。”
他骤然握上姝影皓腕,带她入了清帐,仅隔着一袭亵衣轻拥美色在怀,良久没有丝毫举动。
他只是安静地与她依偎,似乎已将她的勾诱隐忍到了极点,劝服着自己当下还没到时候。
楚轻罗直望他的克制之样,总觉得几次三番诱引,皆未让先生彻底乱心,便觉气恼又不甘,忽而冷声相问。
“先生是在为谁守身如玉?难不成是睦霄郡主?”明艳娇姿是真受了气,想必是会错了意,他不愿在此时行床第之欢,是因“这种事……未成婚前,有背德礼。”
身侧公子答得合情合理,却险些令她接不上话。未完婚便是有失礼数,定要行完婚事才能够……她顿时没了兴致,将榻上的锦袍一甩而下,失趣地离远,口中埋怨着:“又是礼义廉耻,繁文缗礼…我是一字都不愿听的。”“轻罗,为师想等两情相悦时,再要了你。”郑重地言明了心下所虑,曲寒尽平缓而语,想将每一字解释得清晰:“为师…不想草草了事。”
罢了,他还真有几分君子之风在,再作逼迫,就是她不道义了。楚轻罗无奈置之,背过身睡到一侧,淡漠从命:“先生高洁,学生遵从礼数。”
可心头已被撩起阵阵春意,燃着的燎原心火不可熄。灼烧着的确不好受,她在夜色中辗转反侧,也知枕边公子正极其冷静地平息欲念。“轻罗,为师会给的……“曲寒尽知她在想着何事,半响在沉寂中启唇,“只是并非现在。”
“为师不愿毁姑娘贞洁,"清冽嗓音荡于帐中,他沉冷相语,怕这娇色不明白,柔和地又道,“若你最终未嫁与我,旁的男子会看重这一事。”“先生当真这么想?可学生许就不会成婚.……”早已国破家亡,哪还能想着鸾俦凤侣,她轻嘲一声,不明在嘲讽着谁,也没了打趣之意:“不过床第之事,本就不好强求,我听先生一回。”枕旁的公子闻语低笑,思索许久,不知羞臊道:“轻罗好生乖巧,我有时是真难忍耐。”
她已使得浑身解数不断蛊诱,先生自讨没趣,如何也怪不到她头…“我可没让先生忍着,先生是自作自受…”窗台旁的月色轻薄似纱,楚轻罗瞥望片刻,思绪又回至雪恨之上:“关乎借九皇子之势扳倒太子,先生有何打算?”她故作没了头绪,静望先生无澜的面色,想听他的思量。思来想去,便想着陛下欲设的寿宴,曲寒尽拢眉深思,大抵想出些端绪来:“陛下寿辰将至,各皇子会入宴祝寿。除宴饮大殿戒备森严,其余宫殿守卫松散,包括东宫和凌宁殿在内。”
“是…除去太子和九皇子的绝佳之机。”
“先生可有何高见?"听他道的是有见解在内,她转眸相望,想再听些下文。岂料身旁公子敛回眸光,正色道:“你再挨近些,我慢慢与你言道。”楚轻罗又乖顺地靠回其清怀,悄声问:“先生可说了吗?”凝眉细思几瞬,他将美色轻揽,在静谧月夜下低声道:“大宁众皇子中,唯有太子和九皇子二势鼎立,剩下的皆不成气候。九皇子颖悟绝伦,立幼废长之声已然四起多时,太子一除,首当其冲之人会是谁?”“自是九皇子……“她顺着此话而答,沉心静气地思忖起来。曲寒尽轻微颔首,随即再道:“陛下会以为,是九皇子褚延朔欲夺太子之位,即便再信任,也会心生嫌隙。”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淡笑着盈盈附和,她轻然上扬樱唇,霎时心领意会,“先生是想让他们掀起内斗,而学生只需坐收渔翁之利。”“是有此意……“深眸不由地暗沉而下,公子略为凝神,字字谨慎相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