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道起用意。“他近日心性不定,为师这般,是为断了他的念想。”此话听着像是一位先生为两名门生耗尽了心神,想让他们除却杂念,以静心学琴。
但此清绝身姿究竞是怎么想的,楚轻罗思索不出,本不拘礼节,便听任先生为之。
既是为盛公子抛却私心旁念,不如让身后之人瞧得再真切些……思忖于此,她忽地冒出一念,凤眸轻盈一凝,眸中尽是戏谑之色。“先生言之有理,那学生便将戏码做得更真一些。”温婉之语悠扬而落,她俯首莞尔,随后猝不及防地从先生面前伸手穿过云纹锦袖,无声埋头入清怀里。
见此猛地一滞,曲寒尽再迈不开步子,一缕错愕闪过眼眸。忆起几步之遥处仍有那状元公子望着,他未作挣脱,良久回拥她在怀,将此戏演足。
盛公子此时有多难堪,她纵使没再回瞧,也知那温润公子是不愿再多看一眼,只想着她与先生有着何等不可告人的秘密。“好了,先生走吧。”
感身前冷玉亦怔然,楚轻罗轻巧松手,桃容赧羞,似是真因和先生有了触碰,面颊更是泛红。
先前是她惧怕,他理应安抚宽慰,才揽她入怀。眼下是为正一正学生心念,让那盛有章专注于习琴……
如是说着,倒也算是身正为范,诲人不倦了。曲寒尽举止泰然,行若无事地理着方才与她相拥后凌乱的衣袍,暗自劝服起那动荡不安的心绪,想让旁人瞧不出丝毫异样来。眸光轻然落于紧跟其后的小厮身上,她寻思着先生来的措手不及,定是这稚气未脱的少年偷摸着望见了,在堂上低言相诉,才引先生去了庭园。跟身侧公子的步调走进偏院,楚轻罗微抬秀眸,轻声发问:“是……扶光告诉先生的?”
心知她所问为何事,公子漠然回于雅堂,沉声回语:“这府邸中发生的一切,为师都知道,即便扶光没来禀报,也会有下人来告知。”“可学生刚回府,便遇了盛公子,"她将目光垂落,回得颇为委屈,话里藏着言外之意,似仅让他听得明白,“先生怎能怪学生的不是……这一语似埋怨着他无故气恼,又似她未曾与别家公子行越矩之事。然她明明只是他的学生,语中偏带了细微娇嗔,将适才的失礼之举尽数怪罪于他这位先生。
曲寒尽容颜疏冷,未回一词,犹如默许了她在游廊中的轻拥。正踏进雅室一步,他默然回首,见一名府卫匆匆走来,在堂前抱拳禀告。“先生,府外九殿下求见。”
大宁九皇子褚延朔……
前些日子伤了拂昭,现下兴许还在打探她的下落,此皇子生性不恭,阴晴无常,对其切不可大意。
楚轻罗不由地攥了拳,站于一侧出了神。
回神之际,她瞧先生正闲然自若地为各案几上的空盏斟满茶,将要恭迎那一人入堂。
待清茶被斟了满,他直身望她,倏然问道:“你是见,还是躲着?”这先生的一言一行让人捉摸不透。
她故作疑惑之样,婉声反问:“殿下与学生无仇无怨,学生何故躲着?”“那你随我来,莫跟丢了。"曲寒尽像是有所了然,轻微颔首,正色出了别院。
从偏院至府门,沿着一条弯曲回廊便可来到。眼前玉树琼姿极为凝肃,一路沉默未语,她也没多说话,凝神遥望起在府外相候之人。府门处立着二三人影,中有一人金冠玉带,手执一把水墨扇,算不上风雅,所透的威势使人退却三分。
这人就是大宁九殿下。
楚轻罗端行于先生旁侧,想听听九皇子突如其来地登门至司乐府,是为哪般。
朝面前的皇子俯身作揖,眉目里透了些出尘寡淡之息,曲寒尽面目微冷,仍道得恭肃:“微臣恭迎九殿下,今日是刮了何等大风,将殿下都刮来了司乐府。”
手中折扇于胸前悠缓地摇晃,褚延朔仔细环顾起府内景致,唇角勾起打趣之笑:“早闻曲先生受得父皇敬重,我却从未来此拜访。是我有过,是我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