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声出现在门口的时候?"莉莉丝笑笑,乖乖的回答:“其实您出门的时候就有感觉了,想着应该不需要我现在就下去,就看会书,打发一下时间。”
她能猜到自己去做了什么,谢淮礼并不意外。“你昨天晚上和我说了那么多,我还以为你对那小子会偏心一点。“谢淮礼伸手,她睡衣宽松,领口处露出一截莹白细腻的锁骨,垂着一缕柔软的发丝,公着他的眼神挪不开位置。
“不求情吗?"男人的手指不偏不倚的捻起她锁骨上的那一缕碎发,慢条斯理地缠绕在了自己的手指上:“他下午就要搬走了。”他等着女人的反应,然而莉莉丝只轻轻点了点头。“小谢先生是您的弟弟,我如果能为他做些什么,那也一定都是基于您的许可下进行的。"她温声应下,没有表达出任何的个人意见,“既然先生已经有了新的安排,一切按着您的意思来就好。”
“你真的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谢淮礼直白问道。“您指哪种感觉呢?我不否认因为您的存在我会对那个孩子有些额外的关照,"莉莉丝温声细语的回答道,“可您要是觉得这样不好,那么我不会再去接触除您之外的任何人。”
谢淮礼动作微微一顿,到底还是没忍住心口那一点细微怜惜的酸痛,对着她放缓了几分语气:“倒也不用做到这个地步。”莉莉丝歪着头看着他,忽然伸手捉住了那只摩挲自己发丝的手掌,把他的手背藏在自己的掌心之中,“可您看起来不是很高兴。”她的声音充满柔顺的虔诚,微微仰头凝视着他的脸,眼中只能看见他一人的倒影。
谢淮礼的心跳不出意料地被打乱了节奏,抿了抿嘴唇,生出几分羞赧的慌张。
“这不是不高兴……“谢淮礼喃喃道,他下意识地对着她回避了自己此前的思考和迟疑,脑海里掠过之前谢言随口喊出的话,便说:“只不过谢言之前一直说你会画画,水平似乎也不错的样子。”
他顿了顿,然后才整理好了自己的语气,平静,又有些怜惜的表示:“我把你关在这里,是不是对你很不好?”
“怎么会呢。”
莉莉丝摇了摇头,她这次没有再去看他的眼睛,而是看着被自己捧在掌心的这只手,低着头静默一瞬,然后才轻声道:“…我心甘情愿的。”谢淮礼的喉结微微滚动,错开的目光稍显狼狈。他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有些沙哑:“可你会画画,还能画得很好,要是没有我,你能轻松成名。”
莉莉丝仍是摇头。
“不重要。"她说,稍稍用了些力气握住他的手,用一种近乎固执的语气否认道:"比起您给我的承诺,那些都不重要。”“我只想要您承诺给我的这一处栖身之所,其余的都不重要。”一一她没有撒谎。
这一点,谢淮礼还是看得出来。
可是……他究竞给了这傻姑娘什么好处,不过是些随口就能吩咐的身外之物,哪里就值得她这样说了?
他的心里泛起酸胀的怜悯和难以言喻的柔情,同时也对自己此前的犹豫不安产生了莫大的鄙夷。
人甚至不能共情曾经的自己,哪怕只是五分钟之前的。说到底,他在害怕什么呢?怕这个连自我价值都可以否认忽略的女人会因为什么理由把利刃送入他的胸口吗?
在他这位温顺过头的情人面前,哪怕是嫉妒和不满都好像是在对她无理取闹。
也许是因为我真的已经在谢家家主的位置上呆了太久,久到会下意识担心把这样一个女人送上家主夫人后的结果吧。会生出那样的心思,本质不过是连一点真心偏爱也不愿意承认的自私鬼。莉莉丝没能听到他其他的问题,因为男人揉捏她发丝的手指松开,转而撑在了床榻空余的另外一侧,就这么直挺挺地在身边躺了下来。女人默许了这份沉重的压力,任由谢淮礼的脑袋抵在自己的小腹上,就这么在自己旁边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她略作思考,抬手抚上对方头顶,而谢淮